一人一猫相伴走了很远,方『潮』舟才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已经看不到的庭院,“是他扯的我,又不是我要赖在他身上,结果还那么凶地跟我说话,让我出去。”说到这里,方『潮』舟捏起拳头,对着空气挥了挥,似乎这样就能打到钟离越水的脸上。
荼白看到方『潮』舟的动作,轻轻喵了一声。
方『潮』舟看向荼白,对上那双圆溜溜的鸳鸯眼,他就忍不住伸手把对方抱起来,『摸』了几把后,继续往前走,“我知道,他每天给我喝的『药』,泡的『药』浴都是为我好,让我渡了雷劫的身体恢复更快,但他真的很凶。荼白,你见他笑过吗?我来这里这么多天了,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我问他问题,他有时候都不理我,尤其是我问能不能离开这里,他根本就不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好像没听到。”
他突然又停下来,“如果我有记忆就好了,有些事就不需要靠东猜西疑了。”
这话刚落音,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过他的下巴,不用猜都知道是荼白。被这一蹭,方『潮』舟心情瞬间阴转晴,他抱着荼白,狠狠地亲了对方脑袋一口,大步往前走,“走,我们去捉鱼,今天我给你捉一条超级肥的。”
足足到天黑,方『潮』舟才跟荼白回房,他回房拿衣服准备去沐浴,先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油纸包。
嗯?
那是什么?
方『潮』舟不由走了过去,将桌上油纸包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是蛋黄酥饼。
蛋黄酥饼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买的。
方『潮』舟怔了一下,立刻看向旁边的荼白,“这是师祖买的?”
荼白喵了一声。
方『潮』舟听完这声猫叫,又把视线放在了蛋黄酥饼上,他看着黄酥酥的糕饼,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吧,那我就原谅他。”
在吃蛋黄酥饼之前,他本想跟钟离越水去说声谢谢,顺便也为自己下午幼稚的行为道歉,但他去了对方的庭院,才发现对方的院子黑灯瞎火,喊了几声师祖,也没人应答。
想是钟离越水有事离开了,方『潮』舟只好先回去沐浴,他用法术给蛋黄酥饼保温,自己先去沐浴。等沐浴完,他才拿着蛋黄酥饼去了外面的廊下。
因为刚沐浴完,又在一个人住的庭院里,他懒得重新用玉冠束发,只是用发带将垂落的头发在后脑勺处松松一绑。
没有储物戒,连发带都没得挑,只能拿房里的红『色』发带。发带是他房里唯一不是白『色』的东西了。
头发懒得束,方『潮』舟衣服也穿得随便,仅在里衣外面披着一件斗篷,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啃蛋黄酥饼。
廊下的灯到了夜晚就会自动亮,徐徐洒落一身,荼白揣着两种小爪子,窝在他腿上打盹。
夜渐渐深了,秋末的夜风吹在身上,显得有几分凉飕飕。方『潮』舟拢了拢袍子,看了下剩下的两块酥饼。
如今天气凉,放到明日也可以吃,还是先回房吧。
这样想着,方『潮』舟单手抱起打盹的荼白回房,刚把酥饼放到桌子上,他就感觉到身体出现不适。
是熟悉的干症。
他手一抖,连忙将荼白放下,本能『性』地去翻储物戒,自然翻了个空,他忘了他没有储物戒。
没有储物戒,就没有水系法宝供他吸取水灵力,方『潮』舟心神一颤,立刻转身往外跑。
他冲到浴房,连斗篷都来不及脱,就跳进了浴池里。
半盏茶后,方『潮』舟猛地从水里钻出来,他用手趴在池边,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为什么这一次发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是因为太久没有发作了吗?
即使泡在水里,可一点缓解的感觉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方『潮』舟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臂,想用疼痛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
除了脚步声,还有荼白的猫叫声。
荼白似乎很着急,喵喵个不停,像是在催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