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处后，沈川满脸兴奋地搓了搓双手，喜笑颜开地扑入这处苗圃内，化身勤劳的小蜜蜂，开始采摘了起来。

“这株长得太矮小了，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留着也无用，摘了！”

“这几株已经熟透，再不收怕是得枯萎下去，采了！”

“还有这根藤蔓，结出的果子怎么奇形怪状的，嗯，定是畸形发育，只能忍痛拔了！”

“咦，这朵花还会喷元气，干扰生态系统，一并除了！”

……

沈川一边手速飞快地将园子内的各种灵药连根拔起，一边嘴里嘀嘀咕咕的不停，几乎每一株灵草，他总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此稍微掩饰其心虚之感。

这厮所经之处，可谓是秋风扫落叶，片甲不留，甚至根须都不曾放过，连同泥土一起带出。他也不嫌脏，不管是何物，通通塞入怀中。

不多时，他的怀里已经被塞满了，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团，看上去颇为别扭。

沈某人虽犹自还不知足，但一来没有携带麻袋什么的，怀里实在是塞不下了。

二来这里毕竟是柳家那位前辈的所居之地，哪怕这些灵药是野生之物，他也不好意思再拔下去了。若是都给搬光了，也对不住她老人家。

于是，他思量了片刻后，便脱了一件外袍，打算将采摘的各种灵药一一清点后，用其打包起来好带走。

不多不少，正好十五株，这些可都是宝贵的灵药啊！

沈川低头看着被外袍裹起的一堆各色灵药，忍不住眉开眼笑，目光异常地火热。

正当沈公子撅着屁股蹲在地上，乐呵呵准备打包妥当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咳嗽之声。

尽管这声音并不算大，但在沈川听来，却有如惊雷般在耳边响起，惊得他浑身抖了一下，腿脚差点发虚。

只见在他身后数丈之外，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名身形佝偻的银发老妪，此刻正一脸和蔼的慈祥笑容，手拄龙头拐杖，静静地上下打量着沈川。

“您是柳如曼前辈？”

沈川被吓了一跳，转过身与对方一阵大眼瞪小眼后，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银发老妪缓缓点了点头，却让他心神一颤。

沈大公子做贼心虚地忙将那包袱往一边挪了挪，但有道是快中出乱，谁知那打的结不够紧，一扯之下便松了开来，一堆的灵药哗啦地散落一地，这下他想要遮掩都不行了。

面对那名银发老妪异样的眼神，沈川干笑一声，支支吾吾地狡辩道。

“那个……晚辈看这园子的灵药长势尚可，就是杂草不少，顺手打理了一番，不小心拔了几根灵草……”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脸色涨得通红，目光微微闪烁，不敢再对上老妪的双眼。

“无妨，大都是低阶灵药罢了，孩子你若是喜欢，这些都送与你了。”

谁知，这位气息有如深渊般的前辈，居然丝毫不在意，反而是笑着这般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