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被气乐了,用鲜廉寡耻来形容二房一家人都算是客气的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杨夫人既能这么平静说出来,肯定是有对策的,“父亲若是不答应,祖母定又是一顶孝帽扣下吧,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杨夫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言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妇前段时间给家里待嫁的盼姐儿定了门亲事,此人姓黄,名粟,先父乃是家父得意门生,先前在吏部当值,现已出京到杨州上任知府,等翻了年,盼姐儿的孝期一过,臣妇就打算将盼姐儿送出京去完婚。在苏家现有的置业里,臣妾将两间当铺,海货铺子,还有一间茶肆算作盼姐儿嫁妆的一部分,就是这些铺子,臣妇想先给二房一起经营。”
据苏瑜所知,这些铺子都是旺铺,给盼姐儿做嫁妆倒是不错。
袁嬷嬷则很是意外和不解,“杨夫人,既然你给了盼姐儿做嫁妆,怎的又让二房一起经营?”
“嬷嬷是被二房的无耻给气糊涂了吧。”苏瑜说:“杨夫人既是苏府当家主母,这事就让苏夫人定吧。”
袁嬷嬷更想不通了,但也没再问。
而杨夫人却朝苏瑜点点头,她已清楚这个皇后娘娘已经明白她这么安排的目的了。
“你今日来宫里走了一趟,算是对老太太有个交待了。”苏瑜现在没有婆婆,可是那一世在沈家是有的,不论她有多不情愿,姜老夫人的交待那怕是象征性的,也得让她满意。“还有,你与父亲已经是正经夫妻,是苏府正儿八百的当家主母,府里的事你要做,怎么做,都是你的事,不用再顾及我的。”
这是将整个苏府都交给她了呢,杨夫人感动之余,又觉得肩膀上抗不住。
“女学那边你大可留意德高望重的夫子,你可管着,却不必事必躬亲。”
杨夫人起身,朝苏瑜福礼,“是,臣妇知道了。”
袁嬷嬷去送杨夫人,回来就迫不及问苏瑜杨夫人把旺铺拿与二房共同经营是什么意思?
苏瑜说:“大房的东西,二房岂能觊觎?杨氏这么做,约莫有两个原因,其一,这件事虽由二房撺掇,却是由老太太的嘴说出来的。老太太偏袒二房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大房要是不答应,能善了?其二,那几间铺子都是京城地界儿的旺铺,老太太知道大房拿旺铺与二房共同经营,既能表现大房无私心,也能稳住二房暂时消停。然于杨氏而言,怎么拿出去就能拿回来,不管是共同经营还是二房直接要铺子,我想杨氏都是有本事拿回来的。只是怎么拿回来又能堵老太太的嘴又能让二房不敢再生妄心,就得看她的能耐了。”
“可她又说这是给盼姑娘的嫁妆,万一失手收不回来呢?”袁嬷嬷还是担心。
“这也是一种想要展示能力的表现吧。”苏瑜往上拢着肚子,换了个姿势歪着,“依我对祖母和父亲的了解,一个想要达成目的,一个虽不甘愿却也不想轻易妥协,焦灼之下定是杨氏拿的主意,既不叫父亲为难,又能讨老太太的欢心。盼姐儿对于陈氏从她手里拿走管家权是很有意见的,怎么可能答应不仅给二房分院子还送铺子?杨氏之所以许下这几间旺铺给盼姐儿做嫁妆,想来定是告诉过她怎么把这几间旺铺给收回来,不然,怎么可能稳得住盼姐儿?”
这回袁嬷嬷听懂了,她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这个杨夫人手段还不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