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老夫人虽然气急,却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给老二苏宗明留着最后一丝体面,所以才一直苛责陈氏,“事到如今你还狡辩,难道真要你大嫂嫂去打证据请来你才认账吗?”
陈氏仰起头,模糊了泪眼抿紧了唇。
苏宗耀微微上前一步,看了一眼苏怀礼又看了一眼陈氏,“这件事谁是主谋?”
无人应答,徐老夫人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还有两个外人在场。她道:“老大媳妇,请你堂妹夫妻先回去吧,今日家里乱哄哄的,实在不宜招待贵客。”
杨郁扬了扬头,道:“老夫人,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可你这二儿子一家实在不像话,我可以走,但若你还想让我姐姐受委屈,我们杨家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蒋坚无奈的拉起杨郁的手,“你少说两句,诸位,我们这就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等到这夫妻二人离开后,徐老夫人说:“耀哥儿,这件事是老二一家不对,他们被眼前的富贵迷了眼,才干出这下作的事来,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让明哥儿他们把银子还给你,此事就了了吧。”
先头这老太太还恨铁不成钢呢,难道都是做给人看的?苏盼被自家祖母这翻脸的速度惊得叹为观止,忍不住开口道:“祖母,二叔他们贪污我们家那么多银子,这是我硬要那几间铺子做嫁妆,把事情给撞出来了,要是我不要那几间铺子做嫁妾,那今年这一年我们家只收成这么点儿银子,我母亲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你想让我们大房全都喝西北风去吗?”
苏盼一句‘母亲’维护的话,让杨氏心里倍感慰济,她上前将苏盼拉到自己身边,示意她不要说了。
徐老夫人不高兴被苏盼教训,“你懂什么?什么你家我家,我们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我已经承认了这桩事是二房不对,难道你真要闹得府外人尽皆知,让我们苏家将颜面丢尽么?盼姐儿,你就要出阁了,难道你希望你将来的夫家知道你娘家发生的这些丑事么?”
“祖母,没您这么偏袒人的。”早前陈氏一点一点从她手里把管家权夺了去,私下不少仆妇在她面前告状说陈氏在什么地方又贪了多少,那时她的前程没有着落,父亲又是个孝顺的,只要祖母发言,他没有不准的。现在杨氏来了,她知道她是真心想融入这个家里,便没什么好顾及,敢直言自己内心的不满,“在老家下河县时二叔一家就是您心窝窝里的宝贝,那时就因为二房有个庶子,二婶母会哄您高兴,您又觉得二叔在外为人处事体面,不仅不将我们大房放在眼里,时不时还配合着二房踩我们大房几脚。如今风水轮流转,我们大房却以德报怨,不仅将您接到府里来养老,好吃好喝供着,就连二房我阿爹也是一直善待着的,他要院子僻院子,他要奴仆给奴仆,他要大房的铺子共同营生就共同营生。这些铺子原本就是我们大房的,跟二房有什么关系?说得好听共同盈生,说难听些他们就是空手套白狼,白捡银子呢。现在白捡银子也不能满足他们的野心了,他们要抢,要趴在我们大房身上把我们的血都喝干才罢休呢。您一句把银子还回来就了事了?天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就算我们去告官,也是告得着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