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瑜并不怪宣祈出手狠,这个杜敬委实该受场教训。
庄子里的贵客们眼见着吉时已到,怎么还不见有新人进门?刚派人打探消息,没想到竟得到杜敬被人打到吐血的恶耗。童老爷惊得双腿发软,忙不迭地往庄子门口赶,“我的天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敬哥儿,你有没有事啊,来人呐,快请大夫。”
杜敬看到了主心骨,伸出血手拉着舅舅,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了起来,“舅舅,舅舅,你要给外甥报仇啊,就是他们动手打的我,啊,我好痛,胸口就像被火烧一样难受。”
此时有个问题苏瑜有点好奇,偏过头问护着她的雪娇,“陛下这手下得真那么重么?”
雪娇悄悄告诉她,“这人还能喘气儿,是陛下仁慈了。”
“哦。”
苏瑜轻轻应了一声,就见童老爷扭过头看着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伤我外甥?”
苏瑜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童老爷微微颌着,有礼有度的开口,“承蒙童老爷关照,才让我们一家子昨夜未受露宿风霜之苦。”
竟是他们,童老爷更恼了,“既是我对你们有恩,为何要如此伤我的外甥?”
“童老爷,你是个好客的大善人,可惜令外甥太欠教训,我就替你稍稍教训了一下,不必客气。”
眼见着怀里的杜敬因为这话气得眼白往上翻,童老爷又急又气,“就算他有什么错,该怎么教训也是我的事,哪里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只是令外甥过分放肆,竟冒犯到本夫人头上,他就该被教训。”
‘本夫人’!
眼前的妇人看上去年纪轻轻,竟有诰命在身?想来他的夫家定是官宦之家,她方才敢如此嚣张大胆。“敢问夫人府上哪里?”
“是哪里你就不用管了,童老爷,看在你昨夜收留我们一家子的面子上,我才留下令外甥一条命,否则他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本夫人还要赶路,你将人带进去医治吧,能不能治得好,就看他的造化了。”
这可是他姐姐唯一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他要怎么跟姐姐交待?
“不行,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们不能走。”童老爷心痛外甥,纵使知道这个外甥行为不端,也要为他讨个公道。不然也要等大夫来了确定他无性命之忧,方才放这行人离去,否则外甥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到哪里去找凶手?
“这是出什么事了?”
门口响起一道声音,童老爷扭头一看是县令大人,立即痛哭起来,“大人,敬哥儿被人打成这样,凶手如今就在这里,你得为小民做主啊!”
桐娄县的县令姓谭,谭县令见倒在童老爷怀里的杜三公子唇角血沫翻翻,一时间也吓得脸色惨白。等回过神来,想起童老爷待他一向不错,又有人证在前,这桩案明显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用不着审就知道怎么判。
于是谭县令梗了梗脖子,待他转头见到苏瑜时,被这妇人的富贵气势慑了慑,又想到自己不能失了县尊的体面和底气,严声问道,“人是你们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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