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请说。”
“咱们不请御医,只去坊间请个普通坐堂大夫,总管给安排差个寻常小厮去请,就说府里有女使病了,请来诊诊脉。只是女使病了,又是请的寻常坐堂大夫,不必走前面正门,打偏门带进来便是。尔后我让姑娘到女使屋里,届时帘子一扯,只伸手诊脉,大夫又看不见模样,出去就算被人逼问也不会露馅不是。”
亏袁嬷嬷能想出这么个主意,真是为王妃操碎了心,“嬷嬷这个主意妥,风险小,我这就去安排。”
有莫总管的安排,事情进展很顺利。
次日晌午,苏瑜正歪在西窗下看书,不明就理被袁嬷嬷拽起来出了明德院。
“嬷嬷,你这是将我往哪里带去?”
采玉和夏莲也是满腹狐疑,袁嬷嬷回头说,“采玉,夏莲,你们就在明德院候着,我和姑娘一会儿就回来。”
采玉和夏莲愣在原地,苏瑜更是莫名其妙。“嬷嬷,你到底要干嘛呀?”
袁嬷嬷半推半扶着苏瑜,“老奴又不会害姑娘,姑娘只管跟老奴来就是。”
这倒是真的。
跟着袁嬷嬷来到离舍,苏瑜记得苗二姐和青蓝婚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苗二姐果然在呢,她一见着苏瑜笑着迎上来,“姑娘快来。”
“二姐,你和嬷嬷玩什么把戏呢。”
“到时候姑娘就知道了。”苗二姐把瑜推到床边,“委屈姑娘上床去。”
袁嬷嬷则在门口望了一眼,“来了来了,快到床上去。”
苗二姐动作迅速将挂在铜勾上的幔帐放下来,自己和苏瑜一并被掩在幔账后。
“神神秘秘的。”苏瑜奇怪的看着苗二姐,苗二姐却给了她一个噤声的动作。
接着帐外的袁嬷嬷说,“大夫,里面请,我侄女这几日不舒坦,总觉得头脑昏沉,请你好好给我侄女诊诊脉。”
那大夫就是前大街荣春堂的坐堂大夫,素日里那些个大宅院的奴仆随从有个头疼脑热都来找他,虽说头一回进王府,大夫也没指望着自己能有幸替王府主子把脉。但能进王府里走一趟,他还是很高兴的。
“行医救人是在下的本份,嬷嬷不必客气。”
等到大夫在床前坐定,帐里的苗二姐立即将苏瑜的手送出帐外。
其实从袁嬷嬷嘴里听到‘大夫’二字时,苏瑜就猜到她与苗二姐搞什么鬼了,真是难为袁嬷嬷能想出这种谨慎的法子。
“大夫,我侄女是怎么回事啊?”大夫久不言语,袁嬷嬷心里的鼓越敲越响。
“她昨晚差点昏倒,还有胃口也比之前大,时常才吃了饭不久又饿了,在主子跟前当差肚子还一个劲儿的乱响,要不是我老婆子还有几分脸面,她早就流落街头了。”
帐里的苏瑜听着袁嬷嬷杜撰,险些笑出声来。苗二姐装模作样的应了一句,“姑妈,你给大夫说这些做什么,让侄女以后怎么见人呢。”
袁嬷嬷没料到苗二姐会配合,又道:“早该请大夫来看看,省得你在主子面前丢人现眼。”
大夫抽回手,一边整理手枕,一边笑道:“敢问令侄女可是已经婚配?”
“是啊,成婚都两年了。”袁嬷嬷继续胡诌。
“大喜啊,令侄女这是有了身孕,只是时间尚短,不易摸脉,所以在下多诊了会儿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