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太后喜欢就好。”
“这是你专程为哀家请来的,哀家也觉得好,赏他岂不就是赏你?”
瞧瞧人说的这什么话?虽然戏鼓声声不断,但也有耳朵尖的,听着梁太后将摄政王妃与戏子相提并论,心里清楚这二人的嫌隙断然不浅。梁太后是谁?能一路爬到太后的位置,宫里什么戏码没见过?哪里会说错半个字?
纷纷侧目想看摄政王妃如何接招,就见她巧笑嫣然,浑然大方的朝梁太后曲膝一礼,“柳梅坊是臣妾请来孝敬太后的,没唱毁了就是给臣妾长脸,太后您虽然赏了,但臣妾也高兴,自然也是要赏的。”
看得出来梁太后就是要将摄政王妃与低贱的戏子往一处扯,但摄政王妃的反驳同样精彩。她先阐明这戏班因何会来,又说太后赏了她也要赏立稳自己的地位和立场,太后若再揪着此话题不放,就未免落了刻意为难之嫌,得不偿失了。
果然,梁太后只是笑着点点头,不再作声,好像很认真的在听戏。
苏瑜也收了声坐在她的位置上,也好像在认真的听戏。
观澜水榭就这样和谐了起来。
“皇上皇后驾到……。”
按说今日这种盛宴,皇帝可以晚些来,毕竟日理万机,但皇后来得这么晚还真是有些奇怪,但她又跟皇帝一起出现,纵使梁太后想苛责也张不开嘴来,万一人家在侍候皇上呢?
朝臣和命妇们统统跪地相迎,山呼皇帝万岁,皇后千岁。
皇帝和皇帝齐齐站在跪在梁太后面前,“儿臣给母后请安。”
“都起来吧。”不论如何,皇帝是她这辈子后半生的骄傲,梁太后的表情因为看到儿子而变得柔和起来。
“谢母后。”皇帝恭敬起身,随即又转身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
一时间观澜水榭回声阵阵,皇帝和皇后分别坐于太后两侧。
众朝臣命妇起身又重新落坐,皇帝的视线打肖美媛身上一扫而过,肖美媛将眼中的痴迷和羞涩还有胆怯演释得很好。皇后之所以会来这么迟,就是因为被皇帝截住说了要纳肖三姑娘之事。还以为自己中午多虑,没想到皇帝真动了凡心。
皇后心里很纠扰难过,可她又能如何呢?贵为皇后,她身份尊贵,地位超然,但始终只是个要依附丈夫的女子。皇帝这样提,她连拒绝都没资格,还要高高兴兴接纳。说不憋屈,鬼才信呢。而且宫中多年不曾选秀,这肖三姑娘一进后宫,铁定的专宠,说她内心不妒忌,连她自己都不信。
所以,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酸辣辣的。
“不知台上演的什么戏,叫母后看得这样专注?”
皇帝随意的一句话,却叫苏瑜心眉一皱。果不其然,梁太后开始老调重弹。
“你小皇婶特意请进宫来为哀家解闷的,真真是唱得不错呢,你小皇婶果真没看过人。”
被梁太后点名,皇帝又看了过来,苏瑜不得不站起来侍候。“臣妾也只是想讨太后欢心吧了,皇上有所不知,这赛锦红还是名伶水无痕的关门弟子,太后娘娘尚在闺中时就特别中爱水大师的戏剧,如今水大师过逝了,臣妾也只能寻来他的弟子为太后助兴,太后看得高兴,就是这赛锦红的福气了。”
梁太后笑意浓浓的夸苏瑜有心,眼中的冷凌却是不减反增,她再次提及了水无痕,再次威胁了她。“都是过去的事,哀家都要忘了,不提也罢,好好听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