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王妃愿意规劝王爷早日登基。”寅国公眼睛亮了又亮。
苏瑜笑道:“我与王爷是结发夫妻,他的性子我多少是清楚的。登基之事二位宽心,不出一日,但有答复。”
她只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步子,微转的身形便被透过窗棂弥漫在书房里的日光浸染。这句话适当的点明两点,其一,她与王爷是结发夫妻,是原配嫡系,是不能分开的存在;其二,连答复之期都精确出来,说明她在王爷面前很能说得上话,王爷听她的。
寅国公和关大学士又相互望了一眼,冲着苏瑜齐齐作揖,“那就有劳王妃了。”
这回的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苏瑜也大大方方受用了。
“事已毕,我就先走了。”苏瑜说。
等到苏瑜离开后,寅国公看向萧景仁说,“她说得这样肯定,真有这么自信?”
“阿爹,我从前跟你一样,嫌弃她是个二嫁女的身份配不上五哥,可是这些年过来,她为五哥不为名不为利,甚至敢为五哥豁出命去,这样的人在五哥心里能没位置吗?”萧景仁认真说道。
“这么说来,大唐的历史上不但出了一个叛国的皇帝,还即将迎来一个二嫁的皇后?”关大学士语声无奈,却又别无选择。
关大学士带着满腔的抑闷走了。
寅国公父子俩送到门口,回转至走廓里,寅国公言道:“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
萧景仁知道能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阿爹,儿子这么做可是为了朝廷着想。”
寅国公长长地叹了口气,“朝臣们都以为王爷是忧心北国进攻之事,待一切尘埃落定时才会想到登基之事,要是知道他竟是因为想堵朝中大臣们诟病他这二嫁王妃的口,如此儿戏,可是会影响王爷清誉。”
“将来或许有人会反应过来,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朝廷中哪儿有如阿爹您这般神智清明之人?”
寅国公瞪了一眼萧景仁,张了张嘴,又终是什么也没说。
且说苏瑜回到云悦馆,岳云眉立即殷勤的迎上来,她的热络里有因为诓骗苏瑜的内疚。苏瑜轻轻拍拍她的手,说,“再有这种事,直接说,看在你的份上,还是可以给世子爷一个面子的。”
感受到苏瑜并不怪责她,岳云眉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接下来便是赏绿兰,据岳云眉说,这盆绿兰请了三个花匠精心侍候,真是矜贵得令人匝舌。苏瑜仔细的赏着那盆绿兰,叶长如柳,花香清幽,的确是难得的极品,不怪人家这么宝贝。
在寅国公府逗留到大半下午,众人才散去。
回程途中,衍哥儿在苏瑜怀里睡着了。
蝶依笑道:“今日小公子和瑾公子玩儿得可高兴了,俩人就像亲兄弟似的。”
苏瑜怜笑的目光落在衍哥儿熟睡的小脸儿上,真是喜爱得心都要化了。“这样好,从小有伴,长大就不孤单。”
“这叫什么话,姑娘您还不知道吧,袁嬷嬷私下念叨姑娘几时再怀一胎呢。”
苏瑜愣了愣,随即笑开,“我又不是兔子,一窝一窝的生。而且哪那么容易就怀上了?你们也看到了,阿眉和孙娴也成婚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呢。”
衍哥儿动了动,车室里的声音小了些。
想到什么,苏瑜说,“雪娇,这里离撷云楼近,你去拿几匹新到的料子送到安荣候府去,就说是我给宵哥儿做衣裳的,再替我去看看宵哥儿,侧面向阿萝打听打听那贺余是怎么回事?”
“是。”
雪娇不敢耽搁,在撷云楼门口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