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雍王爷父子俩算是正法了,可宣苑呢?“等这雨一停,咱们也回通阳吧,我有些担心陛下。”
徐蒙知道了苏瑜想回通阳的事,赶到南苑,将他知道的边坠城外的情况以及接到消息要回通阳助阵的事说了。
助阵?
那就是说通阳的情况不容乐观,苏瑜疑惑的问他,“如今城外有北国敌军十万,你要前去助阵与之正面交锋,也只有回到边坠城方可,你这成江城中加上雍王府里的府兵也才七八千人,如何能?过北国十万敌军中间回到边坠城?”
“父亲的意思是我带着人先不进城,埋伏在边坠城外附近,等到两军交战时再从侧面打击敌人。”
在通阳时,她偶尔听到徐老令公和宣祈商议战况,对通阳的近况多少了解些。适才她还和蝶依说要回通阳去,现在面临的情况岂不是和徐蒙面临的一样。
从成江到通阳,正常情况下需要一日半的光景。苏瑜走到窗前,看到窗外不知要下到几时才停的雨,眉宇间浮上淡淡愁绪,“北国大军十万驻守在边坠城外,此举定是铁了心要撕开进攻大唐腹地的一条口子。这场雨是突如其来,可北国大军肯定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这雨停了之后道路泥泞,极异暴露行踪,成江城这七八千人又不能全调走,否责成江城没有护卫,万一出意外,城中百姓有待如何?”
自古战事起,没有不死人的,将士战死沙场,百姓流离失所都是常态。
“微臣明白娘娘的意思,只是这成江城好歹也有七八千人,虽然一旦暴露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可万一没暴露呢,就会成为一股奇兵力量,削弱北国敌军的实力。”
徐蒙会这样说,肯定也是着急了吧。毕竟拿七八千人的性命冒险,这种事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谁会干?而且事情真有这么糟吗?宣祈会坐以待毙?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除了让你带兵回能?支援之外,陛下那里可有其他的消息传来?”
徐蒙摇摇头。
不应该呀!
以她对宣祈的了解,越是这种危急的情况,他越是胸中丘壑才对。“让你带着这么多人回通阳,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这话把徐蒙问懵了,按说陛下在通阳,父亲是做不了主的。可父亲毕竟是徐家军的统帅,他若做这个主也是可行的。
看徐蒙怔怔的模样,苏瑜就知道他心里也没数。罢了,且不去想宣祈在打什么主意,反正这七八千人直接回通阳她不赞成,“不论哪一方,雨天作战都是大忌,且等这场雨结束后再说吧。”
这场雨连续下了五天,就算中间转了连绵小雨,也未曾停歇过。
南宫鹤坐在营帐中喝着奶酒,听着外头连续不断的雨声心情甚是烦燥。他可是在北国王面前立下了军令状的,此战必胜。可出师不利,还没到地方就被雨浇成了落汤鸡。此刻营中不少将士有淋雨发了高热的,也有吃了雨水跑肚拉稀的,总之就是军医忙得脚不沾地。
留着山羊胡须的文师爷戴着北国的儒巾帽撩进帐帘入来,先是向南宫鹤作了一揖,“大将军,适才军医到属下那里说治疗伤寒和腹泄的药柴不多了,需派人回函谷关取,属下特来问问,安排多少人回函谷关合适?”
南宫鹤把杯子搁到桌子上,脸上泛着几分不耐烦,“这么点小事也要来问本将军,让廖副将安排便是。”
“是是。”
听出南宫鹤心情不佳,文师爷也不敢久留,刚要躬身退出,又听得南宫鹤道:“把廖副将叫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