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昨夜醒来,知道家里长辈已经做主将谭莹雪重新迎回苏家,气得又昏了过去,早上没像往常一样到陈氏面前去立规矩,这个时候也没来松龄院给老夫人请安。
陈氏不放心叫人去瞧了瞧,说是病了,已经令人去请了大夫。
“什么庶子不庶子的,礼哥儿不也是庶子?”徐老夫人把程哥儿当个心头保,不允许有人抵毁他的出身,何况他母亲虽然如今是妾,但她的身份背景却也不低,说起来配礼哥儿绰绰有余。“只要能为苏家开枝散叶,我这心里就高兴。”
陈氏闻声,知道自己失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忙解释道:“媳妇是说不知冯氏几时能给礼哥儿添个孩子。”
徐老夫人往门口望了望,“这冯氏也忒小肚鸡肠了,不就是妾侍先她有了孩子么?怎么就把自己祸害成那样?瞧着她也是个没出息的,能不能有还不一定呢。”
“阿娘说得是,得空媳妇去劝劝她,切莫因为心怀妒忌坏了咱们苏家的门风。”
徐老夫人颇为赞同陈氏这话,继而听着坐在一旁的苏宗耀言道:“阿娘,如今礼哥儿有了孩子,就该有个做父亲的样子和捏当,儿子先前就知道仕途这条路他肯定是走不通,现在惟一剩下的就只有从商。先前他是受人蒙骗,赔尽家产,昨夜他找儿子好好谈了谈,说还是想经商,带着之前积攒的经验想从新开始。”
“好啊!”于徐老夫人而言,这可是个好消息,“他有这个想法,可见是真的知事成熟了,不知他想过做什么营生了?”
苏宗明和陈氏不动声色的相视一眼,继而说道:“虽是如此说,但他对于之前赔光家产的事颇为自责,不好再管我们要银子开铺子,依着他的意思,是想着先在集芳馆或者撷云楼先做着掌柜,先历练历练,等真的有了十足的本事再行开铺子。”
提到集芳馆和撷云楼,徐老夫人面色有些不霁,她道:“这集芳馆和撷云楼可不是咱们苏家的产业,你这主意是诚,但这事儿不论是我还是你大哥都做不了主。但我知道你大哥如今的产业里有间海货铺子,听说收益还不错,你到可以让礼哥儿到这里去打打下手。”
其实徐老夫人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然不错了。陈氏这几日得空看账册,是有这么一间海货铺子,赚的银子也不少,只是海货铺子进出的鲜有正经的达官显贵,只有像集芳馆和撷云楼那样的地方遇到的才是真正的富家子弟,这样一比,自然到集芳馆和撷云楼历练更好。
“可礼哥儿说他将来想开绸缎庄呢,海货铺子与绸缎计,这隔行如隔山,恐怕是不妥当。”陈氏小声开口。
徐老夫人也没多想,在她心里,大儿子懦弱,二儿子正直,“海货铺子与绸缎庄的确隔着千山万水,但万变不离其宗,依我看,从商无非衣食住行,绸缎庄是宫里那位的,难道将来礼哥儿开的绸缎庄还敢跟她抢生意不成?还是海货铺子妥当些。”
徐老夫人这样说,苏宗明也不好再反对,“阿娘说得极是,是我和礼哥儿想得太简单了,回头我跟他商议商议,把营生改改,也是能养家糊口的。”
正说着,康妈妈进来禀报,“老夫人,今日府里来客了,是孙家三房的太太,是皇后娘娘派袁嬷嬷亲自去接到咱们苏府散心的。”
众人闻之,脸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