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来到祠堂,看着周老太太的牌位,神伤不已。
她燃了三柱香,跪在蒲团上,心里默默跟周老太太说着话。
外祖母,原晾阿瑜这么久没来看你,过去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我涉了险,好在有惊无险,平安归来。
宣祈他待我很好,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二哥儿叫宣瀚,已经在呀呀学语了。
您在天上还好吗?可有看着阿瑜?
惆怅的心绪一起,眼泪也就跟着涌出眼眶。苏瑜深吸口气,继续回想着她从沈家出来后,外祖母对她的所有眷顾和庇佑,只可惜外祖母走得太早,她还没有好好孝顺。
从祠堂出来,袁嬷嬷发现苏瑜眼睛是红的,知道她哭过了,“姑娘,大太太和二太太在景晖院备了茶,请您过去歇歇呢。”
苏瑜点点头。
来到景晖院门口,看着门两旁的石榴树,苏瑜想起了那年谭莹雪在树上挂了好多破鞋的事。那时的谭莹雪那样的神气活现,就算被休了,偶尔蹦跶出来也能搅得孙家不得安宁。可她机关算尽一辈子,本以为能靠上苏怀礼,没想到会被苏家人和蒋氏联手害得惨死在乞丐堆里吧。
进了院门,余氏和梁氏听到动静,已经齐齐迎了出来。
冲着苏瑜福礼,“见过娘娘。”
“大舅娘,二舅娘,这里没外人,不必多礼。”
苏瑜话是这么说,可余氏和梁氏哪敢真不顾规矩?
“茶刚好,娘娘快进屋用一盏吧。”余氏说。
苏瑜笑着进屋,落坐在窗棂前的美人榻上,从前她最爱在这榻上看话本子,现在想来,很是怀念。吃了一盏茶,也示意余氏和梁氏坐下,苏瑜问,“章嬷嬷呢?在府里吗?”
梁氏道:“老太太在老家有些铺子庄子,由章嬷嬷的两个儿子照看,自从老太太归去后,章嬷嬷的两个儿子就将章嬷嬷接走了。”
“这么说,章嬷嬷回上河县了?”苏瑜问。
袁嬷嬷也是一脸遗憾,她还想跟章嬷嬷说说话呢。
“是啊,今年中秋前我派人去过上河县,她老人家精神还好,就是惦念着咱们一家子人,想进京来看看,可又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经不住折腾。”余氏说。
……
景晖院里众人闲聊着话。
青晖院里蒋氏才一回屋,孙嬉就说:“阿娘,咱们好像不该这样就走了,你看大伯母和二伯母多会献殷勤啊,这会子在皇后娘娘跟前套近乎,肯定能得到好处。”
蒋氏泄了口气,心里也是妒忌得很,“你说的是不错,可咱们三房要人没人,就算有好处落到谁的头上?先前与陶家的婚事就是皇后娘娘给的机会搓合的,被谭莹雪那个贱人给破坏了,也把你的名声毁尽,我也没脸再到皇后娘娘跟前去求她再给你指一桩婚。罢了,且让大房和二房去巴结吧,咱们还是想想你妨姐姐可有替你找到如意的夫君吧。”
说到这事,孙嬉也泄气的坐到锦杌上,揪扯着手里的锦帕,“妨姐姐现在是自己光景过好了,哪里有空顾我这个妹妹?不然你看看她给我寻的那些人?那个及得到她如今光景的?”
“你若都不满意,那我只能让颜妈妈再往江府去消息,让她再给你物色。”蒋氏叹道:“这样吧,明天初一不走亲戚,你初二和阿娘一道去江府走一趟,也让你妨姐姐看到你对她的姐妹情谊,这才好让她对你的亲事尽心尽力嘛。”
孙嬉不想去,可好像又没得选择。
可蒋氏万万没想到,这一趟,让孙嬉的心里滋生出一个恐怖到令人窒息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