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浑身颤抖了一下,垂头低目,“当时嬉姑娘正恨得紧,问奴婢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人死得快又疑不到她身上,奴婢也是想为主子分忧,就想起幼时在乡下见过大黄牛只桐子仁,很快就死了,就跟嬉姑娘提了这事……。”
“住口。”孙嬉几乎是吼着冲进来打断小蝶的话,她在小蝶身边站稳脚根,尔后狠狠的一巴掌甩下去,“贱婢,你敢污蔑我。”
小蝶被小六子带走后,她原想着自己是许了小蝶前程的,又说过会保她的话,小蝶断不会出卖她的。没想到这贱婢如此经不得事,在她和阿娘赶回来看孙妨时,竟听到她对江寅正吐露实情。
蒋氏到底沉得住气些,她一见江寅不善的神色以及小蝶惶恐的样子,就猜测这之间肯定出了什么她们母女不知情的事,“小蝶,奴欺主是大逆,告到官衙你可是要吃大罪的,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清楚吗?你最好是想清楚了。”
小蝶捂着被打的脸,看着孙嬉狰狞的面孔以及蒋氏咄咄逼人的嘴脸,丝毫没疑心自己是中了江寅的计,只恨恨的瞪着孙嬉和蒋氏,“嬉姑娘,您说你想嫁进江家代替妨姑娘享受江家的荣华富贵,想让妨姑娘去死,奴婢为你尽心尽力,现在事发了,你却只想着把奴婢推出去顶罪,你自己安然无事,你的命是命,奴婢的命再贱也是命啊!
孙嬉被小蝶的一番话给说懵了。
蒋氏却清晰的从小蝶的话里得到很多讯息,她说怎么小蝶突然反水,原来是江寅用了反间计。
“小蝶,你在胡说什么?我几时……。”
“够了。”江寅已经知道了真相,不愿意再听孙嬉和小蝶对恃狡辩什么,他打断孙嬉的话,然后看向蒋氏,“岳母大人,都是您生的姑娘,您说怎么办?”
蒋氏紧紧扯着手里的帕子,饶是她再厉害,再善言词,此刻也只能僵着脸上的笑容,干巴巴的开口,“都是误会。”
这话说出去后,连她自己都觉得没说服力。
江寅的脸冷得可怕,他盯着蒋氏的视线像在冰水里浸过似的透着寒意,“误会?许是岳母大人不曾听到小蝶先前的话罢,那便让小蝶再说一次,好叫岳母大人听听,嬉姨妹对阿妨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孙嬉对孙妨做了什么,蒋氏已经了然于胸,也不想再听小蝶再陈述一次。
而她这样平静的反应落在江寅眼中,即是蒋氏原来就知情。心中更为悲恸,为孙妨感到不值和难过。
“原来您都知情是吗?”
一道无比失望的声音透进蒋氏的耳中,蒋氏知道江寅误会她老早就知道,她是刚才才知道的好不好?可这事要怎么解释?老早就知道为什么会容忍嬉姐儿对妨姐儿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才知道的话又怎么能对嬉姐儿做出如此恶毒之事而表现得如此平静?这让江寅看在眼里,她成什么人了?
蒋氏觉得好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