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鑫眼里,孙嬉出身高门,与他相比是真正的贵女,她漂亮,温柔,多情,哪次跟他说话不是小意情浓?主要是她还不嫌弃他身后无钱无权无家世,愿意与他结亲,他对这桩亲事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好端端的,为何当初搓合这桩婚事的人要拆散他们?
宋金疑惑的目光质疑地瞟向江寅,江寅正欲作答,孙嬉又抢在他前面哭着开口,“全因我的女使小蝶误会我中意上姐夫,为表忠心她竟下毒害我姐姐,如今这事发作了,姐夫误以为是我主使,以为我是个蛇蝎心肠之人,便想要断了你我的夫妻缘份,宋公子,我中意的是你,不是姐夫,这全都是我的女使小蝶做下的恶事,我全不知情啊!”
江寅闻声,脸都气青了,他自认这辈子就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休要砌词狡辩,把责任都推到旁人身上,我宋兄弟多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让你这毒妇嫁给他去害他的下半辈子?”
“姐夫,我没有,我真没有。”孙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委屈的样子就像是江寅真的冤枉了她。
然而,宋鑫是信江寅的,因为他与江寅相识以来,江寅从未害过他。可此刻孙嬉伤心欲绝,被人冤枉的委屈全写在脸上,也不像是假的。于是他犹疑了,不知道该信谁。
蒋氏看到宋鑫的反应有疑顿,赶紧开口劝道:“寅哥儿,适才我就跟妨姐儿说过了,这桩事要怪就怪我,是我没能给嬉姐儿挑个好的女使在她身边服侍,害得她被人误会,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知道妨姐儿受伤害你心里难受,可也不能因为一个女使出的错就怪到嬉姐儿头上不是?妨姐儿和嬉姐儿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样的疼一样的爱,断不能偏心一丝一毫。她们姐俩儿的禀性你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晓得吗?嬉姐儿为人如何,妨姐儿心中也是有数的,不然先前你说非得扭着嬉姐儿和小蝶去衙门时,妨姐儿会阻止吗?寅哥儿,这事儿都不能怪嬉姐儿,你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使的错,就给嬉姐儿的人品定性,害她错失与宋公子的姻缘吧。”
这番话下来,江寅总算是知道孙嬉这厚颜无耻传承自哪里了?
“不论你们母女俩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你与宋兄弟的亲事我都不能答应。”江寅一挥袖,示意他内心的笃定,“宋兄弟,断了你与孙嬉的亲事,你嫂嫂也是同意的,你我相识这么久,我是真把你当自己的弟弟,我不能害你。”
先前蒋氏那一席话,已经将宋鑫彻底说动了,他的内心是不想再质疑孙嬉的,可是此时江寅又说这件事嫂嫂也是答应的,那就明说嫂嫂中毒这件事并不是真如蒋氏说的那么简单。
又见宋鑫神情动摇,蒋氏心里急得跟千万只蚂蚁在咬似的。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时,孙嬉一个举动,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姐夫,姐姐哪里是同意断了我与宋公子的姻缘,她分明是嫌弃宋公子没有家世,不准我下嫁吃苦。”孙嬉开始胡说八道,为达目的,不惜离开宋鑫与江家夫妻的关系。
“你住口。”江寅没想到孙嬉会说出这种话来,这是姨妹,要是亲妹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你不用在这儿挑拨离间,阿妨这个嫂嫂为人如何,宋兄弟不会不知情。”
孙嬉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看谁眼中全是被冤枉过后的失望,她缓缓站起身,先看看蒋氏,再看看江寅,最后才看着宋鑫,带着满腹悲情的看着他,“宋公子,当初我姐夫搓合我们之时,我先前出过什么事,造成了什么坏名声你肯定是知情的。姐夫不止给我介绍过一个对象,但他们不是贪图我孙家的权势就是贪图我的嫁妆。只有你,我在你眼里看到了真诚,也看到了我想过的下半辈子,所以我是真心倾慕于你,想与你做一世夫妻,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有违闺阁教训,可是现在姐夫怀疑我的禀性,要牺牲掉我们的姻缘,我忍不了,可是我也没办法说服他相信我,但我愿意做给你看,让你知道你没看错人。”
说完,孙嬉转头就朝蒋氏身后的擎梁柱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