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嬉姐儿要成婚了,订在了下个月十二。”
上次有孙嬉的消息是她在江家毒害孙妨,没想到隔了短短两三个月,她就要成婚了。“不知嫁的是个什么人户?”
“说起来这还是桩怪事。”余氏且说且露出疑惑的神情,显然是现在都没想透的,“三月份的时候,有一日妨姐儿的夫家来人,说妨姐儿身子不好了。三弟妹母女两个匆匆去了江家,次日三弟妹母女才回来,只是嬉姐儿是头上带着伤回来的,我出于关心去青晖院想看看嬉姐儿,三弟妹次次阻拦。我当时和大嫂嫂害怕三房是不是又闹什么事,孙家好不容易太平,可不想再折腾了,便派人到江家去打听,才知道是嬉姐儿身边的女使小蝶误会嬉姐儿看上了自己的亲姐夫,自作主张下毒谋害妨姐儿,意图让嬉姐儿取而代之。没想到事情暴光了,小蝶那丫头也被三弟妹不知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自打嬉姐儿带伤回了孙府,就再没见过小蝶那丫头。嬉姐儿的伤势约莫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姓宋的山西进士突然上门向嬉姐儿提亲,那个姓宋的进士我和大嫂嫂让人去打探过,无权无钱无背景,这要是搁从前,三弟妹是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偏偏她这次乐呵呵的就收了聘礼,并且把二人的亲事很快就定下了。皇后娘娘,我和大嫂嫂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靠谱,还特意给三弟妹提了个醒,没成想三弟妹竟说我们咸吃萝卜淡操心,还说这门亲事是江家女婿出面搓合的。”
余氏摇了摇头,“我们想着嬉姐儿的女使小蝶要毒死妨姐儿,江家女婿还替嬉姐儿张罗婚事,这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啊。”
江家出事后,孙嬉是带着伤回的孙家?
她怎么受的伤?这个姓宋的什么进士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孙嬉在江家险些闹出人命,居然还能全身而退,更得了一门连蒋氏都满意的婚事,这倒把苏瑜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二舅娘,你和大舅娘知会过妨姐儿了吗?确定嬉姐儿的婚事当真是他们夫妻两个搓合的?”
余氏摇摇头,“我让杜嬷嬷亲自去了一趟江家,从珍儿那里问出不少话来,说是妨姐儿要和三弟妹和嬉姐儿决裂呢。皇后娘娘,我是真担心三弟妹和嬉姐儿又作出什么事来,打破孙家平静,更祸害孙家名声,特意想求求你,能不能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姓宋的进士,嬉姐儿到底能不能嫁啊?”
余氏出宫时,苏瑜让袁嬷嬷备了礼亲自送出宫门。
等到袁嬷嬷再转头回来,雪娇已经得了吩咐出去办差了。
“孙家三房例来是个能作死的,只怕这回嬉姑娘的亲事里肯定藏着什么龌龊事。”
听着袁嬷嬷的话,苏瑜淡淡道:“不急,雪娇已经去打探了,等她回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雪娇动作快,午膳后就赶了回来。
她带回的消息让苏瑜很是讶异,孙嬉头上的伤竟是自己撞擎梁柱得来的,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真不怪孙妨要跟蒋氏母女决裂呢。
“那个姓宋的进士定是读书读傻了,这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的姻缘,他怎么还一头往里扎呢?”袁嬷嬷端着双手,表情十分不解。
雪娇没作声,苏瑜依旧淡淡道:“要么是树大招风,要么真是情根深种罢。”
这话袁嬷嬷听懂了,所谓树大招风,说的不就是孙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么?一个刚冒头的进士想出人投头,若是能攀上孙家,前程自然远大。如果是情根深种,那只能说明嬉姑娘有手段,能迷住宋进士的双眼。
“姑娘,您说这亲事让结吗?”袁嬷嬷此刻也能体会余氏的担忧了,若那宋进士是因为后者娶孙嬉尚可,若是因为前者,这宋进士就是个心思不纯的,往后攀着孙家只怕会给孙家门面抹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