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叶可障目,叶落即清明。”宣祈眸色淡凉的说了一句。
苏瑜瞬间会意过来,她半撑起笨重的身子,笑得自嘲,“原来如此,算她还没被朦了眼,只是让眼前的荣华富贵一时牵绊。”
轻轻在她额间印上一吻,宣祈的气息和他的揽住她的动作一样温柔,“能在京里住着的,再蠢都会变精明。倒是你,少操心这些锁事,浪费精神。”
重新靠回他怀里,苏瑜莞尔,“汉阳那边如何了?瘟疫可控制住了?”
“昨儿汉阳刺史具折来报,瘟疫基本得到控制,范大夫功不可没,不过折子上说范大夫身子似乎不大妥。”
苏瑜浅笑的唇角渐渐平了……。
……
陈氏借着采买大婚布置物什,出府去了趟苏玫家。
彼此苏玫正悠闲的拿着绣绷着绣牡丹花,一见陈氏一脸阴云密布进来,忙停下手中之事,亲自替她沏茶,“阿娘这是受什么委屈了?火气这么大?”
“你别给我打哈哈,那街上苏杨两家联姻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你会不知道?”陈氏没好气的瞟了一眼苏玫。
苏玫自然是知道的,她坐到陈氏身边,将茶盏推到她面前,“前些时候我派人请阿娘来坐坐,阿娘说要忙着家中庶物,我满心以为阿娘是心甘情愿的,此时看阿娘一脸的不悦,莫不是你不想接手,是祖母逼你的?”
说到这事,陈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初她撺掇老太太不应这门亲,后来宫里来了人,迫于压力老太太不得不应,那时她还想着大不了就让杨氏进门吧,反正她进门前就惹了婆母不痛快,进门后还有好果子吃?届时要怎么拿捏还不是婆母一句话的事?
可没想到事情仅过了半天,松龄院的状况就彻底反转了。老太太不但带着聘礼亲自上门提亲,还交待她不准胡言乱语瞎疑心,并安排她定要把这场亲事办得热热闹闹,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八月十六那日国丈爷娶夫人。
松龄院她也是安插得有心腹的,愣是没打探出老太太突然转变的原因来。近日,陈氏为此事越想越焦,越焦越想。先前的孙氏和何氏就不说了,大家门第都一样,谁也别瞧不起谁。可如今嫁进来的杨氏,那门第可是高出她好几杆子,别说往后想占大房的便宜,那杨氏能不能容人还两说哩!
“她就算不逼我,你阿娘我现在也不敢松懈。谁知道那杨氏是个什么性情,将来万一妯娌不合,我若在此事上做得妥贴,也让她拿不到话柄怼我的话不是?”
听着陈氏既无奈又不安的语气,苏玫意识到陈氏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