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晋王是当今陛下的爷爷辈的了,因为谋反而灭了满门。顾江晚在皇宫之中曾经在查阅资料的时候看到这个晋王的记载,寥寥几笔,却也看的出那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他的王妃更是当年的京城双姝之一的晏家的长女宴雯。宴家因为出了这位谋反的王妃至此在京城的地位大不如前,最后被逼回来玉州。直到乾元十九年,也就是今年晏家出了一位状元,这个家族才又慢慢的走到了人前。
顾江晚记得她曾经收集的情报中关于这位状元的消息中,有一条说他来京城的时候一直住在广积寺啊!
她抱着手中的玉盒微微的笑了,看来这广积寺可真的要住些日子了。
“柳嬷嬷,去跟丁香她们说,多带些行李,我们在广积寺多住些日子,为爹爹还有祖母祈福,在佛祖面前要心诚才行!我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去帮着一起收拾吧!”
柳嬷嬷应答着去跟丁香她们一起收拾去了。
听雨阁里主仆们忙着收拾第二天去上香的物什,而满华院里顾明晚正因为顾现易给了顾江晚一个庄子而对着大夫人告状。
“你和她比什么,咱们这府里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你父亲,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总是忙着外面的事情,那里会有多少的心思在府里的小事上,放心吧,她将来绝对比不上你的,既然她得了你父亲的庄子,我手里也有一个庄子,就给你吧,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娘带着你一起出庄子上小住几日,看看花!”
大夫人一向对于听雨阁的事都不大在意,只是老爷今日来传的话到底是打了她的脸,她便对着顾江晚也有怨气,听着女儿的抱怨,想到顾现易的偏心,心中的怨气更大了。
“若是她将来的婚事她自己也可以做主,那倒是真本事呢!”
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正理,没有父母之命是算不得正妻的。顾明晚听到这话觉得心里也痛快了。母女两又说了一会子话,一起用了晚膳,顾明晚又腻了一会才被大夫人命婆子送回芳菲院。
第二日一大早顾猛带着几个年轻的家仆护送着顾江晚去了广积寺。
寺庙里常接待京城女眷的,厢房什么都是准备好的,这个时节虽然上香的人多,在寺院小住的人却少,顾江晚一行人挑了出离松林不远的厢房。
顾猛留下两个小厮给顾江晚使唤带着剩下的家仆回了顾家,顾江晚在其他人收拾行李的时候带着柳嬷嬷和绿柳在寺院的后山开始闲逛。
寺院的后山是一片松林,寺院晚课的钟声传来惊起无数的飞鸟,交织着风吹过松林的阵阵松涛声,让人不由的侧耳倾听。
暮鼓晨钟,似水流年。
顾江晚看着夕阳交织着飞鸟,伴随着钟声,想到前世她站在皇宫的最高处,俯瞰着整个落日下的皇城。前世那个努力生存,却最后还是逃不过的江晚。不由的眼眶有些湿润,午夜梦回那股几乎要烧穿灵魂的痛好像还蛰伏在她的骨头里,蓄势着,趁她不备的时候再次的将她给吞噬。她不能松懈,不敢松懈,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这样才能抓住那只藏在暗处的兽,然后撕碎它,踏着它的尸骨走上去。
“走吧,我们去别处瞧瞧!”顾江晚迎着夕阳走去,长长的阴影跟着她的身后。
在她们走后两个男人从一颗古松的身后走出来,一个身穿月光白的书生儒衫,另一个一身锦衣,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正是王家的三少爷王之岫。
“三少认识那位姑娘?”一身儒衫的晏铭问。
“不认识,不过我想认识!”王之岫笑的酒窝深深。
“那姑娘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