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的圆寂并没有带来什么影响,京城之中的众人依旧按着他们自己的计划在过着日子。
王之岫在无涯书院里读着书,收到无情的信息,知道了缘圆寂,他首先想到的是顾江晚,想她会不会因为了缘的圆寂而受到影响。他一面听着先生讲书一面想着能否找个机会下山去看看她,正当他神游天外之际,先生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他以为自己走神被发现,赶紧的低头看书,耳中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去,果然见到前几日才见到的那位正站在课堂的门外,而学院的山长正陪同一起站着,还不时的态度恭敬的说着什么。
陈旻在桌子底下拽了拽王之岫的衣摆,小声的问:“那位大叔是谁?怎么咱们山长这么恭敬?上次尚书大人过来,山长还讽刺人家呢?这位莫非是哪一位着名的大儒?这位身上的气势也不像啊?哎,之岫,你知道吗?”
呵,王之岫将自己的衣摆给拉了出来,真是无知者无谓,尚书令能和这位相比吗?
他赶紧的装着认真的看书,一点都没有理会陈旻。
“陈旻,你刚刚在做什么?这一段书都理解透了?那你给我讲讲!”先生将陈旻给提留起来。
陈旻站了起来摸摸头说:“先生,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把之前说的再给我讲一遍!”
先生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正想着让他站出去,又想到那位还在外面,只能让他坐了下来。
“既然还有同学不知道这篇文章的意思,那我就再讲一遍!”
陈旻一脸不可置信的坐了下来,在先生转头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又凑到王之岫的跟前说:“哎哎,老古板今天居然没有罚我出去站着哎!他今天吃错药了?还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王之岫被他骚扰的没有办法,指了指外面的那位。
“啊!他是因为山长在的原因?不是吧,山长平时罚的可比老古板罚的更重哎!”
王之岫觉得陈旻能够活到今天也不容易,陈暄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他对着陈旻比了个闭嘴的手势,终于让陈旻闭上了嘴巴!
这节课结束的时候山长和那位已经不在门外了,王之岫正打算出去看看,却见许顺正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他。
王之岫随着许顺来到后山的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乾元帝正站在拿出的亭子里,眺望着远方。
“陛下,三公子来了!”
乾元帝转过身来,看着王之岫笑了:“无涯学院的这一身校服穿在之岫的身上果然英气不凡!”
王之岫朝着乾元帝行了个礼。
“之岫过来,陪朕一起看看这里的风景,很多年没有来过了还真的有些怀念!”乾元帝对着他招手。
王之岫想起来据说乾元帝做皇子的时候,曾经隐姓埋名的在无涯书院读书。
“刚刚看你们上课,让我都不由的想起来我曾经在这里上课的时光,一晃都快三十年了!”乾元帝的话语中满是感慨。
王之岫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的旁边充当一个听众。
“当年明德还在呢,他最是喜欢在上课的时候找朕讲话的!”乾元帝叹了口气,停住了话头。
许顺跟了乾元帝一辈子,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便笑着上来说:“老奴看着三公子和陛下当年倒是一样的认真呢!”
王之岫故作羞赧的笑笑,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刚刚在上课的时候走神了!”
乾元帝笑着看了他一眼说:“之岫也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了啊!”
王之岫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他和顾江晚频繁的往来肯定会被乾元帝察觉,倒也没有什么慌张的表情,脸上还可疑的绯红了一块。
“三公子已经十六了,有些人家的男孩子这个时候都当父亲了,三公子有喜欢的姑娘也是正常的!”许顺乐呵呵的说。
“但是也要注意一下对方的年龄啊,太小了也不成的!”乾元帝不经意的说。
王之岫已经可以确定乾元帝应该是以为他看上了顾江晚,他也不否认。
“年纪小就再等等呗,我不着急!”说完还故意将头转向别处,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乾元帝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和王之岫父子相认了,但是他却没有打算有一日让他认祖归宗。他答应过若笛,不会用身份束缚住他们的孩子。而且大夔的皇室和臣子也不会承认一个有着异族血统皇子,若是认回之岫反而会让他承受到来自皇室和大臣们的敌意,还不如让他就以王家三公子的身份活的逍遥。
“是不着急,可以再等等!”
王之岫又陪着乾元帝说了一会话才离开,他在收拾了书本回到宿房之后,想着现在他和晚晚的关系已经在乾元帝那边过了明路了,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可以考虑在王顾两家之间再挑明一下,这样他们两个见面也方便。
刚刚祭拜完了李敏的顾江晚在李敏的墓前站定。李敏并没有送到顾家祖坟安葬,只是在京郊外修了一座坟,理由是夫妻情深,顾现易不愿她远离。
顾江晚想到这个理由冷笑了一声,不是不想李敏远离,而是她的身份特殊,不想让她葬在顾家的祖坟,免得让顾家历代先祖魂灵难安吧!
那些美丽的流言之下实际上只不过是鲜血淋漓的丑陋!
李敏的墓在孤山的半山腰,京郊的地势平坦,方圆百里就这座山,说是山也不过是比平地高山一些而已,因为是孤零零的一座山,所以就取名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