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谢谢晏老太太的招待了!”
顾江晚一人回到自己的小院,红玉和没药等在房中都在撑着头打瞌睡,见到她回来,红玉立刻的跳了起来,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姑娘,这是我师父写过来的信,这一封是给你的!我可没有拆!”
顾江晚点点头接过信来,展开阅读起来。
郁南生的信写的很短,关于颍川王的一些事情,她都已经猜测到了。不过他写的有件事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他说在颍川府附近发现了很多的江湖的人,好像是为着同一个目的来的,而且其中还有几个是他熟悉的面孔,他向其中的人打听了一下,这些人居然都是前来取颍川王首级的,江湖上发了个十万两黄金的悬赏,买的就是颍川王的头颅。
他在信中还说这些来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发了这个悬赏令!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顾江晚低低的说了一声。
“姑娘,你说什么?”红玉问道。
顾江晚摇摇头,她问红玉:“你上次接悬赏令的时候知道是谁下的悬赏令吗?”
红玉摇摇,想想又点点头,她说道:“一般来说,这些发悬赏令的都是保密的,但是吧,茗江茶楼的主人是知道的,若是你要去问的话,他也会告知你的,而且完成任务之后去领悬赏的时候就是找的茗江茶楼的人啊!”
“那若是茶楼的主人也不知道悬赏人的身份呢?”顾江晚继续问道。
红玉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去过一次啦,不过姑娘你要是对茗江茶楼他们的声音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找齐末叶问问,他可是茗江茶楼的常客了!还有传他是茶楼的少东家呢!”
顾江晚点点头,红玉搓搓手道:“姑娘,我们一起去泡汤吧,我今天来还没有泡过呢!”
红玉早就对小院中修的那个池子垂涎三尺了,若不是为了等顾江晚她早就拉着没药下去泡了。
顾江晚将信收好点头答应了,红玉兴奋的跳着,立刻拉着没药跑到她们的房间去换衣服去了。
小院的汤池用的都是打磨的光滑无比的乳白色的石头,主仆三人坐在汤池之中,明月清辉之下万物俱赖。
“姑娘,”红玉靠着汤池舒服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回京城之后,把你的庄子上的温泉也按照这个样子造个汤池吧,这样跑着真的好舒服啊!”
顾江晚闭着眼睛点点头,她那个庄子的确是可以这样做上一个的。
顾江晚主仆三人泡汤之际,王之岫正抓着晏桥在喝酒,晏桥今年已经有二十,而王之岫刚过了十七岁的生辰,两人之间相差不大,虽然之前不认识但是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便发现两人倒是脾气相投。
晏桥虽然没有去过京城,但是也去过很多的地方,虽然读书不行,却是爱舞刀弄枪的,他喝到兴致高处,随意的拿起一根树枝,耍了一套剑术。
“好功夫,晏二公子这般功夫倒是可以考虑去参军,上阵杀敌绝对是热血男儿该做的!”王之岫斜倚椅子,一只手拿着酒杯笑着说道。
晏桥将树枝一扔有些苦笑道:“我也想啊,只是老祖宗不同意!”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老祖宗是为我好,她不准我去京城,也不准我去投军!哎,我当初说不想读书她只是让我在祠堂里跪了一夜,之后也就随我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轮明月高悬,月朗星稀。
“我知道我的身份特殊,而且我的外貌还酷似我的祖父,她是怕人看出来!”
王之岫听了他的话便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原来他是晋王的孙子,其实仔细的看来晏桥长的的确很像是赵家的人,他的眼睛也很像乾元帝。
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和他碰了一下杯。
“都三十年过去了,哪里还有多少人会记得他呢?”晏桥脸色平静,“至今依旧念念不忘的恐怕也只有老祖宗一个人了!”
晏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手里摩挲着一块玉佩,她的脸色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昏黄,岁月已经彻底的拿走了她年轻时候的美貌,留下了沟沟壑壑。
“阿权,若是此刻下到九泉,王爷肯定也认不出我了!”
阿权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他摇头道:“王爷一直都爱重王妃,不会认不出王妃来的!”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是爱重我,可是对明晓也不是无意!若不是这样,明晓又怎么会甘心的为他赴死呢?没有了我,他们也终于能够在一起了!明晓虽然生不能和他同寝,死倒是和他同穴了!而我终是要葬在晏家的祖坟的!和他终是死生不复相见了!”
一滴浊泪滑下,很快的便消失了。
“王妃。”阿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的开口唤了一声。
晏老太太摆摆手,叹息道:“早就没有晋王府了,哪里还有什么晋王妃啊!”
“老太太,王爷的心里最在意的还是您哪!”阿权是服侍着晋王长大的,对于他和晏家姐妹之间的纠葛也是看在眼中的。
晏家双姝,一样面孔,两种风姿,的确是难以取舍。但是阿权知道晏明月比晏明晓更适合晋王妃这个位置。正如晏明晓会陪着晋王赴死,而晏明月会带着晏家获得新生。
“都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这些事还有什么在意的了!王爷和明晓肯定早已经在世为人了。不说喽!”晏老太太抬起头来用指甲拨了拨烛火,“李家的事情,你尽快处理了吧!若是王家那个小子说的话是真的,倒也好,也算了替王爷了心愿了!”
阿权点头道:“是,老奴明日就去安排!”
“这未来如何,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