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光前冷哼一声道:“大皇子虽然居长,然而纵观几位皇子,比才学大皇子比不过二皇子和五皇子,比弓马骑射大皇子也比不过四皇子,比母家的势力比不过贞贵妃留下的六皇子。若是比陛下的宠爱,更是比不过还住在宫中的七八皇子!他何来的优势可言!”
王之岫摸摸下巴说道:“若是照你这么说,大皇子是注定与龙椅无望了,既然如此他这不是与皇位没有什么希望了,那他还折腾什么呢?”
于光前嘿嘿的笑了两声,他看着王之岫说道:“侯爷,知道为什么陛下会选你作为众位皇子的磨刀石吗?”
王之岫不说话,而于光前却也没有想要他的答案,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你没有野心,你就像是被陛下驯服的狗一样,只会乖乖的趴在他的脚下摇尾,一点野心都不敢有。但凡你有一点野心,陛下都不会这样对你。若是你有野心,你的能力才学那样不是顶尖,那个位置不是唾手可得吗?”
于光前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巨大的蛊惑,王之岫想若是此刻站在这里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被他先是一番贬低,接着又是一番捧,再忠心的人恐怕都会生出野心来。
“不要以为你捧我几句我就会忘记你刚刚说的像狗的话了,本侯为你准备了一百种死法!”
王之岫冷笑起来,他站起身来在于光前的附近慢慢的走动,他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意图,我却不会如你的愿!”
于光前嘴里吐出两个字:“懦夫!”
王之岫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紫十八无声无息的从半空中落下来,站在王之岫的面前。
“十八,把他带到刑室中去,好好的招待一下他,问出所有的一切,生死不论!”王之岫露出森森的白牙,对着于光前笑的像个恶魔:“于医正,你可千万不要做懦夫啊!好好的体验一下紫部的刑罚,若是能够挨过的话,你还能去城北的刑场上体会一把人头落地的感觉!怎么样啊?”
王之岫抬眼看了一下于医正,然后用嘴型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让于光前的瞳孔都放大了。
于光前被带走之后,王之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了站在门前的乾元帝,他便站在原地没有上前请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王之岫带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
“三郎!”
最终还是乾元帝先开了口,他这几日总是在做梦,梦里一片的光怪陆离,有时候醒来感觉四周都是陌生,他总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甚至于他对谢芷都有些陌生的感觉。
“陛下是什么时候来的?”王之岫向着乾元帝的方向走了几步,在距离他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乾元帝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件事做出来和说出来是两个概念,有些事情终究是做的说不得!
“看来陛下来的很早,于光前的话陛下应该都听到了吧!不用微臣在转达一遍了!”王之岫想要挤出一个笑来,然而却是怎么都挤不出来。
“三郎!”乾元帝叹了口气,“其实。。。”
王之岫打断了乾元帝的话:“陛下不必说了,微臣什么都明白!现在于光前在刑室之中,陛下等会有什么要问的就是问吧!”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一直停留在乾元帝的衣摆处。因为出宫,所以乾元帝穿的是便装,今日穿的是一身紫衣,下摆处用同色的丝线绣着一条龙,五爪长须,光线折射间,整条龙呈现出欲飞的姿态。
王之岫不由的想着若是这条龙绣在晚晚的嫁衣上,会不会也很好看呢?
“谢贵妃流产的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还有几日就是微臣的婚期了,所以微臣想向陛下告个假,微臣答应过要给未婚妻一个盛大的婚礼的。虽然有家中人盯着,可是微臣还想自己亲自来!毕竟这是一生一次的,不想有任何的遗憾!”
乾元帝听王之岫这么说才想起来,他是要成亲的人了,婚期就在下个月初八,距离现在也不过十天不到的时间了。
三郎等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自然是事事都想参与的,宫中这件事的确是耽误了他很多的时间了。
他点点头道:“那这段时间你就专心的准备婚事吧!宫中的事情已经这么清楚了,就交由大理寺去办吧!”
“谢陛下!”王之岫行了个礼:“若是无事,臣先告退了!”
乾元帝点点头:“去吧!”
王之岫转身走了两步,却听到乾元帝在他的身后说道:“三郎,其实朕一开始认你并没有任何的目的的,只是。。。”
“开始不是,结果不一样殊途同归吗?又有什么区别呢?”王之岫脚步不停,轻风将他嘴边的呢喃给吹散开来,只字片语飞入乾元帝的耳中。
王之岫出了纪府,七零在靠在马车上打瞌睡,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顶草帽盖在了脸上。
他在里面忙的身心俱疲,他的小厮居然在外面睡的如此的惬意,王之岫顿时有些不平衡了!
于是他轻手轻脚的将七零盖在脸上的草帽拿走,正想对着他耳边大喊,七零却睁开了眼睛。
“公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七零立刻坐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看着王之岫。
王之岫没有捉弄到自己的小厮有些不开心,将草帽往他的脸上一扣,跳上马车道:“你家公子我今日决定翘个班!快赶车,去顾家!”
七零一边赶车一边频频转头看向王之岫,王之岫被他看的不耐烦,便问:“七零,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怎么这么心虚的样子?”
七零赶紧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公子,我能做什么坏事呢!我只是听人家老人说,成亲的男女,在成亲之前的几天最好不要见面,不然不吉利!”
王之岫拍了拍七零的头嗤笑道:“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七零嗫嚅着嘴,摸了摸被打的后脑勺,有些委屈的说道:“王家大厨房里那个做菜很好吃的厨娘跟我说的!”
王之岫脸上的嫌弃更甚了,他说道:“那个厨娘自己都没有嫁过人,她知道什么!”
七零想想好像是听说那个大娘的确是没有嫁过人,便也觉得自家公子果然聪明。
马车很快便到了顾家的门口,王之岫想了想对着七零说道:“还是走吧!”
七零诧异的问道:“咦,公子,咱们都到顾家的门口了,怎么又不进去了!”
王之岫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笑了笑说道:“我觉得那个大娘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还是不要见了!”
七零顿时觉得觉得一阵的懵。
公子这也太善变了吧!
“走吧!回长平侯府!还有一堆事要准备呢!”王之岫看了一眼顾府的大门,嘴角带着笑意。
因为在意,哪怕只是传言也忍不住的相信。想将最好的捧到她面前,不想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长平侯王之岫在顾家大门口转了一圈又走了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顾江晚的耳朵里,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丁香拿着一封信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信放到顾江晚的面前。
“姑娘,这是七零刚刚送过来的!”丁香一边说一边擦汗,七零那个家伙说这封信很重要,害的丁香从大门口那边一路小跑过来的,额头上全是汗。
“丁香,下去喝碗酸梅汤吧!”顾江晚说道,她看到信上的字迹便知道这是王之岫写的。
王之岫在信里面将于光前咬出了大皇子的事情说了,还有当时乾元帝就在外面。信的最后他还交代了为什么今日会过顾府而不入的事情。
顾江晚看到他是因为有个婚前见面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传言才会过府不入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
她抬头问站在不远处的柳嬷嬷道:“嬷嬷,你有没有听说过大婚前男女双方最好不要见面,见面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种传言啊?”
柳嬷嬷先是一愣,继而想到了今日的长平侯爷过顾府而不入的事情,便笑着问道:“侯爷就是因为这个传言而没有来顾府的吗?”
顾江晚笑着点点头。
她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了这样的传言,他说大婚在即,宁可信其有,就没有进来了!”
柳嬷嬷笑了,她笑的很欣慰,能够将一个没有人证实过真假的流言听在耳中,说明长平侯对于这桩婚事是多么的重视,不希望有一点不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