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先生带着张明明回到自己的别墅的时候,灯火通明的别墅里热闹非凡。
“都别吵了,看看谁回来了!”闫先生站在门外喊道。
看见张明明,屋子里的喧闹戛然而止,沉默足足有十秒,突然正在二楼的老虎从挑高的楼上一跃而下,两只巨掌按在张明明瘦弱的肩膀上,把个小孩按在大门上。
张明明倔强的盯着老虎的双眼。
“偷个破名单你说你跑什么?谁会吃了你还是咋地?”老虎说。
张明明扒开老虎的前爪,面不改色的走进屋里,抬起胳膊,文鸟扑棱飞过来,落在张明明胳膊上,说:
“都知道你没走远,但是都不知道你在哪,我们这现在被控制住了,也没能出去找你。”
“我这不好好的吗。”张明明说,语气里没有丝毫对自己曾经背叛整个团队的愧疚,大喇喇的坐到沙发上。
狮子在屋子中央冷冷的看着归位的张明明。待张明明寻摸的眼神看过来,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巨大的脑袋,张明明瞬间释然,刚才为了掩饰紧张装出来的不屑顷刻间荡然无存,这回真的放松了下来,仿佛回到了家里,又好像从没走过。
“这位是?”闫先生问。
文鸟接话道:“昨晚张明明跟小和尚在省博物馆行窃时候有被他目击到,是个报社记者,我想把他带回来对我们有点用。”
“你做过一期拐卖人口的专访,以前是个少林寺的和尚。”闫先生突然想起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着名记者,心生敬意,虽然出身是个野兽,但是闫先生心底里十分认可人类社会里的各种教条规矩,这样一个维护规则和人权的勇士,令他放下了所有虚伪的客套,热情伸手握住这个胖和尚的巨掌。
闫先生一番热情的反应让MBA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配合的握了握闫先生的手。
一旁的狮子看众人对张明明的事并没有太过责备,只把他偷名单的事当做一个小孩子不懂事的恶作剧一样一笑而过,便放下心来,问闫先生道:“今天海洋运动会开幕,你刚从俱乐部回来吧?”
“对,伍福来这里参加开幕了,今天晚上水库会很热闹。”闫先生说,“而且......”
“艾文也在这个现场。”张明明接话道。
别墅里众人本来对张明明偷名单的事心底里还有所芥蒂,只是碍于狮子的面子才不好发作,只能强行原谅他,可是张明明这话一出,众人的精神就都集中在张明明身上,仿佛眼前这个偷名单的小贼变成了一个传福音的小天使。
狮子还好,但是老虎和一群马戏团里的狗被软禁在这间房子里早已经抓狂,不知道是刘程告密或者花斑狗的去世触发了公会的某种应对机制,总之别墅里的日子很难过,不仅行踪全部曝光,而且还有一波又一波的公会安全员时不时过来检查,更甚至有几个小组经常趁闫先生不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后花园,美其名曰‘负责安保工作’,实际上就是来这里彻夜轰趴,完全无视被囚禁的狮子老虎和群狗,落魄的兽王作为阶下囚不仅要忍受睡眠剥夺,更要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安全员在阳台上烧烤轰趴,闻着滋滋肉香却连根骨头都啃不到。
眼下凑齐静默会的五人就是他们解除软禁最便捷的途径。
张明明不仅自己回来了,更是带回艾文的消息,这令老虎为止虎躯一震,刚才对张明明仅剩的一点厌恶荡然无存。
“好啊!我们现在已经凑齐四个人,再找到吕颂彦静默会就破镜重圆了!”老虎兴奋的吼着。
“都哪四个?”张明明问。
文鸟回道:“前天,我在汝河河边发现了宋琳,你应该还记得她是泳池里的救生员,所以她被卖进海底之后谋得了一个教练员的职位,现在在黄河训练自己的队员,为了海底运动会,她特意回到自己被抓紧水里的位置,刚好被我碰见,再加上你,小和尚,还有艾文——所以就剩下吕颂彦了,老虎在这里被囚禁的很辛苦。”
听到这张明明一时哑口无言,转瞬又追问道:“你们在哪发现小和尚了?”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是脑海里想的却是要不要把吕颂彦垂死的事情说出来,自己去求告闫先生的时候,把奄奄一息的吕颂彦交给郝利照顾,不知道这个杂交杜宾男人是不是靠得住,张明明本来只是听说七号厅晚上有盛大的活动,就央求闫先生带自己去这种社交场里找个靠得住的医生,没想到不仅被空降的伍福打断了自己的计划,更是偶遇追随女歌手而来的艾文,计划只能搁置,何况小和尚也被绑走了。
晚上接到艾文再说——张明明这么想着眼神扫到闫先生,闫先生眼里带着一股天真的鼓励,张明明决定先不把吕颂彦的事情说出来,以免刚刚生出的一点士气又被瓦解掉,至少是暂时自己还不愿意当这个给大家泼冷水的人。
“大家都知道你们见过了,在山上,他加入了公会,你有了自己的军队,只是不知道你具体的位置在哪。”狮子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