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静寂无声的树林一时间竟然凭空冒出十几个野蛮人一样健硕的汉子,围到张明明的狗宅周围。
“这玩意这么值钱吗?”张明明搓着手里剩下的扫把藻惊诧道。
闫先生眉头紧锁,暗想刚才艾文把这点扫把藻交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动作极为隐蔽,按说不该有人能这么快就察觉到自己这里存放着一点扫把藻——闫先生当即断定这群人不是在艾文跟自己交接的时候发现的,若是那时候就知道自己手里拿了点价值连城的扫把藻,那即便在别墅因为忌惮身边的老虎和狮子而不敢出手来抢,也会在张明明和自己形单影只穿过树林来狗宅的时候,在树林里埋伏,直接在那里下手抢过不是更好。
这伙人另有来历。
“特别值钱,你把这收好,不知道这群怪物什么底细,别让他们给抢去了。”闫先生低声道。
郝利在一楼把院门大开,现了本相,变成那条威风的杂交杜宾,大大方方的迎出去,身后跟着一列平时训练还算有些成果的野狗。
“你们是谁?半夜私闯民宅,还站人家门口大呼小叫的,要是公会的今天你们可算是撞在你老爷狗嘴里了!”郝利声色俱厉的说,经过刚才跟张明明的争执,对张明明再带他们打入公会内部的事情已经没有指望,郝利带着拼死的念头冲出来挡在来人面前。
不想来人轻蔑的笑笑,出言骂道:“果然躲了一窝变形兽,这房子真是来对了。哪他妈来的野狗,没有两条腿的出来迎个客吗?”
张明明在二楼冷冷看着楼下这伙人,手电映照下能看见领头的这人长着一张蛤蟆一样的扁平脸,像是路边泥人摊子上用剩泥巴捏出来的一个草稿,圆滚滚的身子看上去不甚灵便,背上还背着一个皮包,这个造型看上去更是累赘不堪。
后边一众约莫十三四个长得跟领头这人差不太多,也在圆滚滚的身子上背了个黑色小包。不过矮点胖点,腿粗腰圆,这伙人主次关系一目了然。
倒是长得有点像汝河边上那个扁头熟铁怪,张明明暗想。
领头的这么一喊,郝利喉咙里响起危险的低吼,身后的几条野狗也伏低了身子,前爪撑地一副进攻模样。
还不等对方有所反应,郝利就一个跃起,朝着那领头人粗短的脖子上就咬过去,那领头的扁平脸看似臃肿不堪,身手却十分灵敏,郝利跃起他纹丝未动,但等郝利的犬牙即将扑到脖子上的时候微微侧身就躲过郝利的致命一击,郝利扑了一个空,身后跟随的那几只野狗也紧跟着扑过来,把跟着这来客的十几个扁头怪扑的四仰八叉,但群狗落地却发现自己这么一扑没有丝毫成果,一众怪物仍稳当当的站在原地,嘲讽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群狗。
“就你们这群杂碎还想反抗一下?趁早把非法走私来的扫把藻交出来,不然一把火烧了你们的狗窝!”领头的嘲讽道。
郝利清脆的‘汪’了一声,群狗立时随着叫声做出反应,在大门口把这群扁头怪团团围了起来,狗跟狼相通,天生擅长群体作战,郝利的品种又是天生适合当军警用犬的杜宾,所以精妙的把军队作战的战术运用到训练这些野狗上,平时就挑出一些体能服从性俱佳的野狗来训练,但是把这群狗带到实战中还是第一次。
看见自己被群狗围住,一群扁头怪丝毫不慌,只是双双背靠背,面对着狗群。
张明明在二楼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群狗跟扁头怪作战的场面,闫先生在身后把吕颂彦身边的蚊帐紧紧围了起来,刚服食过扫把藻的吕颂彦此时已经沉沉睡去,本就耳聋的他对楼下此时发生的一切全无所知。
“这个郝利不由分说就咬人,至少也该问问对方是什么来历吧。”闫先生也过来靠在窗户上往下看着。
“由他去,不管这伙怪物是谁,都是冲着扫把藻来的,这关头,手里就剩这点干草肯定不能让他们抢了去,随郝利发泄发泄,也让我见识一下他们训练的成果。”张明明淡定的说。
楼下郝利指挥群狗把扁头怪们团团围住,这群郝利精心筛选出来的野狗体型都差不太多,正适合发挥狼群战术。
只见群狗分成两队,前一队飞扑,后一队掏底,这群扁头怪动作但凡稍微慢上一秒就会被群狗上下齐发的攻势给冲散,一对一尽管浪费战力,但是只要有两只配合的狗扑倒了一个扁头怪,倒地那个就会被锁喉的狗瞬间毙命——至少他们的咬合力是经过郝利严苛考验的。届时掏底的狗又可以撤手出去跟另一个掏底的狗组队,再对付剩下的对手。
不想这群扁头怪像是专门来对付群狗的一样,对群狗的攻击不说是了如指掌,也能预测到七八分,上身刚刚侧身躲过群狗的飞扑,粗短的下肢就原地起跳,不仅刚好避开群狗的掏底,更是双脚在落地的时候几乎和狗头擦肩而过,若是狗头撤的慢上一点,也会被这狠狠的一踹给踩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