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宝甲应在后院,你可曾去擦洗过吗?”
那浣娘是狼叔负责招进府的,原本在前院做事,后来追月看她老实勤快,也不是个多舌之人,就让她进了西院儿,平日里负责院内浣洗,宋子明的甲胄也归她负责。
浣娘听到追月询问,赶紧行礼小心翼翼的说。
“老爷回来卸甲后,我便过去看了下,宝甲光洁无尘,并不需要擦拭的……”
追月听她如此讲,顿时就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轻声对浣娘说。
“宝甲无尘,但毕竟是用过了的,还是擦洗一下吧!”
浣娘应命,屈身行礼,后退着出了西院去后面了。
追月看她离开,低声问小夕道。
“老爷心里不痛快,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你就没听到他提起吗?”
小夕被追月如此问,顿时眼就有点红了,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才认真对追月说道。
“我仔细想过了,老爷回来后只是说——晚饭不吃了,没有重要事情的话,不要让人过来烦我。”
小夕为了表现当时的情形,是学着宋子明的语气说的,还特别绷着个脸,说完还迈开大步走了几下,当真是惟妙惟肖。
追月看的掩嘴而笑,轻轻拧了小夕一下,低声说。
“行了,不要再偷偷摸儿泪了,老爷这气可不是因你而起的,这事情十有八九跟他去做的事情有关系,那个将作监的霸夏也许能知道点儿什么……”
追月的话让小夕放心了,内房婢女要是失了老爷的宠,那可真是件跟天塌地陷等同的大事儿,自然是免不得让她恐惧紧张。
两个人在这里说着话,院外有仆役走过,还有说笑声传来,追月听了不免皱起眉头,小夕则立即奔了出去,笑声很快就听不见了。
随后,老爷心情不佳的消息就传到了狼叔那儿,老头子沉在着脸,把府内做事的仆役丫鬟每个都告诫了一遍,意思只有一个——谁在这个时候,不开眼触了老爷的霉头儿,谁就他娘的立马给老子滚蛋。
宋子明一觉醒来,屋子里烛光摇曳,追月的身影拉的很长,一直拖到了他的身上。
四下万籁俱寂,让宋子明差点忘却身在何方。
他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问追月说。
“都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觉,在干嘛呢?”
追月闻言回头,身在回转的时候,让宋子明看到了她手中的白绢,以及右手里捏着的针线。
“这么晚?”
宋子明看到追月的疑惑,从床上直起身,又询问说。
“不晚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追月乐了,把手中针线绢布往桌上一丢,走到床前服侍宋子明起来,笑着低声说。
“老爷,您怕是睡迷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