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如古螂所料,虽说并州节度使俨然就是土皇帝,听调不听宣,但至少明面上双方都还不敢撕破脸皮。
吕映杉可以随意羞辱九皇子,但杀人的话可就大不一样了,朝廷再怎么式微,皇子被杀也不可能不做表示,脸面还是要的。
杀是万万不能杀的,打一顿?吕大公子自重身份,一想到古螂那泼皮样,还是算了,搞不好又自取其辱。
“吕公子,妾身给您擦擦。”卢羡君此时也才从震惊中反来不过,擦拭的同时,时不时看向古螂,眼里似乎有些异样的色彩。
带着体香的手帕擦去脸上鞋印,吕映杉总算平静下来,冷冷道:“九皇子,你怎么胡闹我不管,松宇县是并州界,你该往回走了!”
“铁将军,附耳过来。”古螂朝铁拦山招了招手,咬耳问道:“本殿下记不起来了,我们这勒索,呃……我是说收集官员爱心的路线是谁定的?”
铁拦山暗暗松了口气,这位爷总算知道轻重了,心领神会的解释道:“这路线是您定的,松宇县是最后一站。其实松宇县虽然属于并州治下,却还在朝廷掌控之中,官员也都是朝廷指派的。”
顿了顿,又皱着眉头小心提醒:“殿下,吕公子不是一个人来的,县衙已经被八百并州军包围了!”
古螂暗暗点头,看来不是九皇子没脑子勒索到吕节度使头上,而是吕战膨胀了,派他儿子过来示威。
毫无疑问,等赶走了自己,苏易金等一干地方官也会被吕映杉以各种理由赶出并州。
这是要抢地盘啊。
吕映杉看着古螂和铁拦山交头接耳,也不在意,享受着卢羡君的服侍。
很有耐心的等到铁拦山说完,这才“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轻摇:“说完了没?九皇子,我劝你快走吧,最近并州不太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让本公子如何心安,你说是……”
“一万两。”古螂懒得听他废话,出声打断。
“什么一万两?”吕映杉不解。
“珍妃娘娘寿辰,并州大小官员争着抢着想要表示点心意,本殿下体恤众官员路途遥远、舟车不便,不辞辛苦,特意屈尊纡贵一路前来。”
古螂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既然并州不太平,吕公子又如此关心爱戴,本殿下也确实该回去了。只可惜珍妃娘娘寿辰尚缺些许银两筹办,想必吕公子定可以有所表示。”
要脸吗?还不辞辛苦?你这一路好吃好喝搜刮银两谁不知道?
吕映杉也懒得跟这种无耻之人装模作样了,冷冷道:“本公子若不给,你又能如何?”
“那我就不走了。”古螂就地一躺,还来回翻滚了几下。
就连铁拦山都没脸再看了,悄悄背过身去……
吕映杉脸色铁青、牙关紧咬,手中折扇差点硬生生掰断,许久才好不容易蹦出几个字:“最多给你一千两!”
“九千!”古螂又滚了一圈。
“不行,最多两千!”
“八千,不能再少!”
“三千,爱要不要!”
“看在朋友面上,七千!”
“五千,你别得寸进尺!”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