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螂点点头接着说道:“本来我也只是把这个当成一个疑点留心,不是主要侦查方向。不过当我查出沈富贵和许汉生都是清白的之后,跟沈富贵同样在隔壁包厢待过的曹驸马,就变得像抽干池塘后暴露出来的鱼儿一样刺眼,很值得查查看了。”
曹德海笑着频频点头,赵王面沉似水。
曹涟则像泄了气的皮球,古螂又补了“一刀”,蹲下来附耳小声说道:“别挣扎了,我还知道案发那晚你根本没回家,因为我已经提前问过安平公主,她那晚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为了安平公主的“上任贺礼”,古螂也是煞费苦心,还得再耍耍心眼。
如果直接说“我知道你没回家,因为你老婆整夜跟别的男人抱着快活呢”,就算只说给曹涟一个人听,曹涟气不过安平公主给他戴绿帽,可能死也要拖安平公主下水,公之于众。
到时候安平公主颜面扫地,古螂的“上任贺礼”也就泡汤了。
古螂接着忽悠:“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安平公主跟你感情不睦,否则你早就请她配合作伪证。她只要肯说你当晚跟她睡在一起,我就有的头疼了。”
“但你没有,甚至到现在你都没想过请安平公主过来,连给你帮腔撑腰都没考虑过。因为你很清楚,她不会帮你!”
“相反的,我如果请她过来,你说她会不会作证你当晚没有回公主府?”
古螂每说一段话,曹涟的脸色就难看一点。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古螂给出最后一击:“招了吧,真等我请公主过来,你到时候不但逃脱不了罪责,还要被耻笑,连自己的夫人都不帮你,真是可悲可叹。”
“我招。”曹涟叹了口气。
……
曹涟招供的杀人动机其实很简单,他嗜赌成性,输了很多钱。
安平公主跟他感情又不好,一点钱都不给。当然,这是古螂猜的,曹涟为了面子没说出来。
曹涟没办法,就开始借钱。
皮货商范有闲想着他是个驸马,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慷慨解囊,陆陆续续借了三十万贯钱。
后面见曹涟迟迟没有还钱,这才发现问题,三不五时追着曹涟讨要。
曹涟既不能还钱,又觉得没面子。
那天本来正跟沈富贵在留香居借酒消愁,偶然发现范有闲竟然就在隔壁独自饮酒,顿时起了杀心。
事后曹涟被收监,驸马可不是古螂可以定罪的,要上报朝廷定夺。
沈富贵释放,许汉生买通小二诬陷沈富贵,以三万两银子抵罪。
小二就惨了点,没钱抵罪,重打八十大板,还有三年年牢狱之灾。
一整天连续审案,此时已是深夜子时。
古螂送走曹德海和赵王,对众官差说道:“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歇息,明天本殿下请你们喝庆功酒!”
再送走一众欢呼的属下,此时宫门已关,就算他是皇子,要进去也挺麻烦,便干脆留在五城兵马司过夜。
只是谁能想到,离去的众人中,一道身影去而复返,隐藏在夜色中,快速逼近古螂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