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变得严肃,古月看着那个曾经不着调的九皇子,心潮竟有些澎湃。
没想到,这家伙认真起来,还真有点千古一帝的霸气。似乎只要跟着他走,桑菊盟也不过如此罢了。
古月心中的迷醉,古螂丝毫不知,对鹿有灵和陆友龄说道:“很好,那两位先回去吧,后续本殿下自有指示给你们。”
顿了顿,又咳嗽一声说道:“咳咳,至于这二十万两赈灾款,就先留在本殿下这里,另有妙用!”
古月:“……”
……
“啪!”
一叠厚厚的书册甩在面前,古螂笑得合不拢的嘴巴,这才慢慢闭了起来。
目光从那几箱赈灾银子上依依不舍的收了回来,古螂瞧了一眼古月,笑笑说道:“你也别用那杀父仇人似的眼神看我,本殿下自有分寸。”
古月显然不信,冷冷说道:“既然督主要我们听你的,古月自然听命行事。只是希望你真的有分寸,这二十万两不仅仅是银子,更是罪证,你贪墨也要看看时候!”
古螂也没多解释,只反问道:“这些银子有写着‘赈灾款’三个字吗?”
“那……那自然是没有。”
“那不就得了?”古螂又敷衍的回了一句,随后便自顾自的翻阅起了那一叠厚厚的书。
古月似乎也认命了,还能指望一个巨贪去对付高手无数的桑菊盟吗?
不过还是尽责的开口说道:“督主知道这一次与桑菊盟正面对决事关重大,早已事先向扬州附近调集人手。为了暂时不引起桑菊盟警觉,这些人分散停留在扬州外围,没有踏入扬州界。”
“依督主意思,我给你的这些已经是几乎所有督主的人马,甚至不限于东厂,你需要谁,我会立刻飞鸽传书令其前来。”
古螂没有回话,认真的翻看起来。
只是越看越失望,阉党看似庞大,其实外强中干,真正的人才很少,大部分都只是一些逞凶斗勇之辈。
相对来说,桑菊盟就精干太多了,人手较少,却不乏无笔马良、千面如来这类的天下第一高手。
足足看了一个时辰,古螂才突然会心一笑,报出了第一个名字。
“苏飞竹。”
“谁?”古月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古螂重复了一遍,古月才难以置信的说道:“苏飞竹只是京城留香居老板,督主看他有点生意头脑,让他暗地里替督主打理一份产业罢了。他除了记账本事不错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啊?”
若不是逼得曹德海拿出这份名单,古螂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整天被他叫成“死肥猪”的小老头,原来是曹德海的人。
难怪出了几次命案,留香居还能苟延残喘。
古螂没有解释,而是很快报出了第二个名字。
“方圆。”
“东厂账房先生?”古月眨眨眼。
古螂点了点头,报出第三个名字,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沈舒明。”
五城兵马司账房小吏,原来也是阉党!
古螂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发作。
虽然身边隐藏着个曹德海的眼线,让他有种被监视的不快,但至少曹德海直接把名单给了他,而且若说监视,曾经古月那可是什么都监视。
古螂脸色难看,并非因为沈舒明,而是想到,既然阉党在他身边有眼线,那其他势力呢?
朝廷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