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儿退下后,并未走远,只是在紫清城北门旁绿柳树荫下低矮的灌木丛中躲避着,果然,只一会儿功夫,姜嬷嬷陪着那高个女子而出,零儿仔细瞧着高个女子,虽然容貌象及了女子,却见脖子上粗大的喉结随着话语而滚动,零儿再仔细分辩,耳朵上并没有耳环吊坠,可以肯定这是个男人,那么更可以肯定,太后她在自己的清月台私养男宠。
不想不知,一想竟吓了自己一大跳,今日送衣之事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自己?
书香是故意脚扭伤还是真的扭伤?这未免也太巧了!只是她的幕后之人是谁?
如此了解清月台的一定是皇后无疑,这环环相扣,步步紧凑,要的只是零儿的命,那么零儿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好,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试她们一试又何妨。如此一想,零儿心内已有一计,回去后,用笔作图,画上那女人相貌,给北门侍卫看了看,然后塞了两钱。不过两日,北门侍卫便密报给零儿,图上的女人已进了清月台。
零儿算好时间,知道那边不会一时半会完事,所以她得慢慢布局。她叫出琴绺,让琴绺把服侍皇后的丫头纸墨给引诱到一处闲聊,琴绺是纸墨的老乡,而纸墨又是老乡观念特别强的人,因此纸墨很听琴绺的话,琴绺知道零儿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正想尽一切办法拍零儿的马屁,和皇上搭上点关系,因此零儿用她,毫不费力。这时,琴绺可惜地对纸墨:“皇上纯孝,给各宫娘娘一些赏赐,这份是孝敬太后的红丝砚,你看这红丝砚红如鸡血,黄若寿山,真是好看,只可惜太后娘娘一见奴婢,就老想着安排奴婢给皇上侍寝,奴婢左右不答应,因为奴婢知道,若奴婢去侍寝,怎对得起皇后娘娘对奴婢的赏识提拔之恩。”
纸墨一听这话,看着眼前如玉之人,为了自己的主子,豁出去一回,她安静地想了想道:
“这样!现在正是午休时刻,我们娘娘正在休息,反正我也无事,我就帮你跑个腿,把这砚台送到清月台去。”
一声吹呼,琴绺有点微激动道:“谢谢你,纸墨,纸墨你真的太好啦!你解决我一个大麻烦。”
纸墨接过琴绺手上木盒,向清月台走去。
零儿一直在周围紧紧盯着清月台,直到晚上,也未见纸墨出来,只见姜嬷嬷和那化妆成高个子的女子一骑马车从清月台而出驶出北门,再也不见踪迹。到了深夜二更时分,方见姜嬷嬷返回清月台。
纸墨就这样不见了,零儿算着日子,在宫里找来找去,宫里再也不曾出现过纸墨。
零儿凡内盘算着:冯美人会死于她们之手吗?零儿摇摇头,应该不可能,那么入画之死呢?是她们吗?不敢想,不能想,一想头皮疼得厉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哪怕下一刻面临深渊,步步涯,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自己的性命终是要自己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