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跑了出去，皇上看到零儿招呼道：“零儿，过来，朕今日心情很好，太后的病好多啦，已经可以下床闲聊了。”

零儿点头道：“至从那夜失火兵变后，太后也是心病难解，一边是皇儿，一边是亲哥，手心手背，都要维护，真是为难太后了。此后恐这些事还要发生，到那时，太后怎么维护？皇上还会有这次这么幸运吗？”

“唉，朕也不知道。”皇上从案几前踱步到窗下，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

皇上因为这几日接见叶清溪及部下太累，零儿服侍他早早躺下。

零儿收拾停当，走出龙啸宫，稍稍变了个装饰，穿过御花园，来到清月台。

清月台太后并未安歇，听到宫人来报，来到大殿，见零儿只身前来，和往日妆扮有所不同，心中便有了数。

姜嬷嬷扶着太后，走到院中的木樨下，那刚栽的木樨，花形如盖，花木清新。太后摸摸木樨花枝，又摆弄着木樨花叶。

零儿看着这株孤植木樨王，形如巨伞，在周围矮木樨树映衬下，有“鹤立鸡群”的效果。这株大木樨，用卵石做成一个大圆，圆的中心取花开四瓣的十字花形砌成花坛，而花坛中央正是那棵姿态优美的木樨花树，此时此景有“花好月圆，幸福团圆。”之意。

零儿见此，记忆的闸门又一次被无情地扯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在那木樨花树下母亲的声音又响起：“鹦鹉，娘亲就知道你的病快好了，你看，今年桃子、李子一块儿结果，红桃紫李笑脸盈盈；金桂、银桂一块儿开放，金桂银桂迎风招展，现在你的病又好了，真正喜事一桩……”

那晚圆月如盘，月色如银，木樨花儿如碎金碎银，摇曳着它婀娜的身姿，树影婆娑，香气馥郁。母亲祭祀月儿，虔诚保佑道：“愿我泰南府岁岁风调雨顺，百姓家家福运昌隆，愿我全家老少年年身体康健、岁岁合家团圆。”

“月儿，母亲用果品先祭于你，你为何那般失了良心，让全家转瞬间骨肉分离。木樨你为何那般没有良心，你那么高大，却为何救不了全家人的性命？”零儿想狠狠地问月，问花，可惜如墨，月无痕。

太后听着零儿急促的呼吸声，转过身来纳闷地看了一眼零儿问：“来找哀家，怎么没有话？”

零儿沉默一会，稳定了情绪，收回思绪，掩饰般地粲笑道：太后娘娘见谅，奴婢看这木樨花树绿荫如盖，形态优美，突然想到一阙词：‘中庭地 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这阙词是很美，但你来找哀家，不是来这些废话的！”

零儿装作未听清太后的话，继续着：“此花全身都是宝，树枝就是中药里桂枝，有助阳发汗作用，风寒感冒可入药。此花，有开胃气除……”

“！你为何而来？哀家不会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