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凝于眶下,笑容虚假无力,木樨扔掉手中筷子,掩饰般地逃避着叶清溪的目光,猛然站立,大声问:“那望江南当属陵京城花魁,沁园春老鸨怎么舍得放这望江南走?这可是一棵实实在在的摇钱树呀!”
木樨想迫切地得到碧儿的消息,故意激问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其衣不整,满脸雀斑、大口黄牙的二狗子。
“这位客官,难道你还不知道这是个钱的时代?陵京城是个花花世界,那沁园春更是有银就是爷,没银爷变孙。”
那人说得唾沫横飞,引得饭馆客官频频回顾,更增加他的兴奋,他继续说道:“望江南有多美呀!那是陵京城一朵花呀!想想陵京十九媚,个个鲜如花,望江南是开在仙池瑶曲里的碧荷,达官贵人,公子王孙,哪个不想打她主意,可是她愣作了这么多年的头牌,从不想着从良之事。”
说到从良,那人突然把声音压下来许多,继续神秘说道:“可自从前几月来了个疤眼男人,那男人高大健硕,直接就冲着望江南名头而来,连包望江南两个月的场,夜夜带望江南到自己的画舫寻欢作乐,是快活又逍遥呀!望江南对他倒也实心,同意他为她赎身,上个月他就高价赎了望江南,带着望江南离开陵京城,至今不知去向。”
说着这话,那二狗摇头摆尾哼唱道:“唉,从此再也不见望江南的面。却让小爷好无聊呀!”
“那后来呢?”邻桌几人一听风月之事,竟然十分的精神,追问道。
“后来?后来沁园春的老鸨怕望江南年老色衰,趁着光鲜的时候好脱手不是,狠狠狂赚了一笔望江南的赎身费。”二狗咬牙切齿,两个拳头作出狠狠的样子。
然后他又接着说道:“这不,老鸨又买了几个小的,作为培养对象,好在现在吃不饱,穿不暖,卖女孩子的特别多,随便买几个,老鸨接着捧,捧成沁园春新的台柱,又好给她赚钱了不是?”
木樨听了此话,为碧儿又是难过又是高兴又是担心,想着前程渺茫,以后不知能否再有见面的一天,又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碧儿能遇到了个真心相待之人,白头到老,也不枉费碧心一颗善良和顺之心。
暮色渐昏,天已近黑,两人结了帐,就这样随意地走着,木樨仔细打量着,陵京城早变了儿时的模样,那百花深处大街呢?
“溪哥哥,我们到百花深处大街去看看吧!我要碧儿确切的消息。”
叶清溪一听此话,点点头道:“樨儿别着急,我这就陪着你走一趟。”
站在沁园春门口,街还是那条街,那楼还是那楼,天还未黑透,沁园春内灯火辉煌,来往马车辘辘而至,香气盈人,公子王孙摇扇进门,又是一个喧嚣达旦,纸醉金迷。
来往的姑娘手绢在那沁园春门口迎风招展。
“溪哥哥,你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樨儿你要干什么?樨儿,不可——”
叶清溪手上拉着马缰,不好拦截木樨,眼看着木樨向沁园春内跑去。
“客官,来呀!客官,你让奴家好想呀!你个死鬼,到现在才想起奴家,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打情骂俏中,藏有一份心酸。
木樨定睛一瞧,都不认识,心里道:“换的还真快。”她继续蒙骗道:“本公子来此处,就是冲着望江南的名头,去,把望江南给本公子叫下来,让她给本公子弹首小曲。”
“什么望江南望江北的,来沁园春,都是望江美的,客官,进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