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感觉出冰冷剑头,却临危不惧,凄凄一笑道:“不借。”
“你不怕我杀了你?”木樨气势凌人。
“杀了我也不借。”幽篁声如枯井,未起半分波澜。
“好,你若不借兵力,我们从此便不再是朋友。”
“在幽篁心目中,你永远是幽篁的朋友。若你有危难,幽篁甘愿赴汤蹈火,可于大康,幽篁愿它早日覆灭。”
“好好好好。”木樨气急,一连串“好”字出口,她跳上战马,拽过马头,回转身体,猛抽一鞭,长鞭厉厉,抽到幽篁身上,顿时血肉横飞。幽篁纹丝未动,只静静站立听音。
木樨再未看幽篁一眼,纵马驰出竹林。
连骑一夜,再加上急火攻心,木樨就觉头晕目旋,身子要倒,只得向南急行数里,想找个休息地方,发现路旁有个小饭铺。
木樨下马,走进小铺,要点吃食,准备填饱肚皮。
就听邻桌喧闹,繁杂声起,木樨扭头抬眼望向邻桌,见邻桌几人年龄不大,但衣衫破损,吃食寒酸,却神态自若,边吃边闲谈着。
木樨就听一人道:“听说了吗?寒染大军已经踏破凤隆城,直向泰南城杀来。”
另一人点头道:“嗯,我也听说啦,凤隆城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真不知若杀到泰南城,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接话那人从地上捉了只蚂蚁放到桌上笑道:“蝼蚁尚知生存,况我们人乎?”
“唉,我竟觉得我们连蝼蚁都不如,蝼蚁尚有洞穴,我们大康百姓生存竟是这么难,刚弄一个家,战乱被毁,这不,我们来此刚弄一个家,又得抛家逃跑。”
“这次应该不用跑了吧!我听说叶清溪大帅回到泰南了,那叶清溪家正是泰南,他把全泰南的劳力全组织起来训练,又发动老弱病残做武器,准备对付寒染大军。”
“那哪能对付得了?泰南百姓,原是靠水吃饭,再加上年年征战,如今能有几个劳力?我觉得此役就是天王老子来指挥,都是必输无疑。”
“是啊!杀过泰南,离我们就不远啦!我们又向哪里逃命呀?”
“唉!笛蛮大军还驻扎这地,又来个寒染大军,大康到底怎么啦?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呀!”
木樨在一旁细听,心思一动,计上心来,然后要过一壶酒,端着,走到邻桌,边给几人敬酒边问道:“几位大哥,那笛蛮和霸雄一役不是输了吗?怎么还留有官兵在大康?”
“唉,小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笛蛮和霸雄一役,死了的是万里江山大军,留在大康此处的,是被他排挤出来的兄弟万里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