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吴蔚强制地抱住失控的皮皮，冲欧阳佳佳大喊：“佳佳老师，快停下来，小心把你的粉红蕾丝城堡给弄坏了！”

“嘻嘻，开个玩笑嘛！”欧阳佳佳嘻嘻笑着，屋内气氛收起了诡异，又恢复公主范儿。在地毯上和踏雪撕打的银灰渐层也收回了攻击性，嗷嗷叫着，大喊着救命求饶。踏雪像胜利般威武地跨着优雅的猫步走回来，跳上沙发继续趴在我怀里。

皮皮也恢复意识，被吴蔚抱着，耳朵紧贴烦恼，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我也是惊魂未定，自从元宵节在寒武市绿地公园内亲见景林操控猫攻击人以后就再没感受到猫的凶戾杀意，而刚才那种充满恶意的恐惧感久违地再次出现，令我浑身发怵，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对欧阳佳佳萌生畏惧之情。

“怎么了？胡先生被吓坏了吗？真是对不起，我玩过火了呢，哈哈。”欧阳佳佳发出不符合公主范儿的豪爽大笑，加剧渲染着屋内的诡异氛围。

“别怕，胡永一，她没什么能耐！”踏雪难得严肃正经一回，贴着我耳边轻声细语地说，“有我在，她伤不着你。”

我恍神状态中，踏雪的话似给我定心丸般，我不曾想过它能靠谱一次，刚才救了我免遭银灰渐层的袭击。我轻抚着它的背，点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跟它道谢。

“胡先生，你的猫很厉害嘛，根本不需要我保护啊。”欧阳佳佳脱口而出令我费解的话。

“什么意思？保护我？”我疑惑地反问，搞不懂状况。

“这位吴先生啊，刚刚来找过我，说你最近身陷离奇的凶杀案中，让我暗中保护你。依我看，根本没这个必要啊，你有猫的保护就够了，你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流浪猫吗？应该不下五百万只哦，这是股强大的力量，你好好利用便是，还用得着我保护？”欧阳佳佳捂着嘴大笑着，我发现她很喜欢笑，不合时宜地各种笑。

“吴蔚，原来你……”对于欧阳佳佳的回答，我大吃一惊。

“不过我佳佳老师是个生意人，有求必应，只要付得起价码……可惜吴先生付不起我开出的条件啊，呵呵，不知你们又回来干什么呢？”欧阳佳佳起身去冰箱拿了三罐听装可乐，分别扔给我和吴蔚各一罐。

付不起价码？我很好奇保护我需要多少钱。不过这种问题此刻无暇去多想，我把可乐放在沙发扶手上，十指交叉，问：“橙子柠檬芥末和风油精，你调配这种气味干嘛？”

“呀，你能闻出来？”欧阳佳佳露出花容失色的惊讶表情，“不不不，应该是猫咪闻出来告诉你的吧？不过也真是厉害，一般不在当下，即便是猫咪也很难闻出来呢，不可思议呢。”她所指的应该是身上携带此混合气味的人应该不会在现场留下这混合气味，这种为了防止猫根据嗅觉追踪的气味，如若携带气味的主体不在现场，正常情况下，猫咪也闻不出空气中存在这股气味。“你的猫很厉害呢，看来我得改良一下气味的调配才行……”欧阳佳佳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能确认，这股混合气味的的确确出自她手的调配。

“佳佳老师！你本身是驭猫人，调配这种气味会让猫讨厌，从而摆脱你的控制，这股气味并非你自己需要而调配的吧？”她说她是个生意人，如果她不是连环杀手的话，我能想到的就是那个连环杀手在她这儿购买了这种能屏蔽猫咪嗅觉追踪的气味。所以说，她一定知道有关连环杀人事件的情况。

“谁说只有猫讨厌了，只要是嗅觉灵敏的动物都会讨厌而起到屏蔽自身气味防止被追踪的效果哦。”欧阳佳佳仿佛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露出神经质病态的欣喜表情，歪着头圆睁着眼睛看着，“这可是客户隐私，我不能告诉你哦！”

“客户？”果然有人向她购买这种混合气味，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连续失踪的始作俑者。“佳佳老师，你知道你的客户用这气味干什么吗？你很有可能在协助一个连环杀手犯案你知道吗？协助犯罪也是犯法的你知道吗？”我连发三问强烈质问她。

“是吗？”欧阳佳佳气定神闲地看着我，突然涣散的瞳光凝聚起来瞪着我，“那你报警抓我啊。”欧阳佳佳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唤了一声“小八”，德国牧羊犬从院子里跑了进来，“请回吧，胡先生，吴先生，省得我让小八赶你们走哦。”

“佳佳老师……你这是在助纣为虐，难道你想到那些被无辜杀害的人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眼看欧阳佳佳下逐客令，我不放弃地继续说着比较激烈的话，想刺激清醒她。

“小八！”欧阳佳佳猛地吼了一声。

德国牧羊犬扑到我跟前，恶狠狠地瞪着我，呲牙裂嘴，恐吓我离开。

“别激动！佳佳老师！我们这就走！”吴蔚连忙起身拉着我往屋外走，我不自觉地挪动着双腿，仍看着欧阳佳佳。

“我会找出你的顾客，那个杀人凶手！”我目不转睛瞪着欧阳佳佳说，她听后耸耸肩。

待我们走出她的家门，她扒在门上斜靠着，娇媚地说：“我拭目以待。需要我帮忙请让吴先生来找我哦，只要答应我的价码，什么都好说！拜拜！”

随后，听到重重的一记关门声。屋内传出的光亮消失，四周恢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