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找到柳真的尸体了?”小熊把望着吧台的小红的我叫回头问。
“嗯。还有田小楼和杨炳凯的。”我顿了一下,喝了口他们桌上的冰水将鱿鱼包饭吞咽下去。真是不会挑时间,正吃着饭又聊起这事,勾起我恶心的记忆。“杨笑笑的……也找到了。”
“是吗?一下子找到了四个人的尸体?!看来这连环杀手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会花大把时间毁尸灭迹啊。”小熊肘撑在桌上,托着腮说。
“嗯嗯,先吃饭再聊尸体的事好吧?我吃完先去忙了。”我赶紧止住她好奇的询问,擦擦嘴起身离开。
吴蔚除了一开始叫我点单外,由始至终没对我说一句话。可能小熊同样也跟他谈过了吧,他死心了?反正我是答应了要与他保持距离,切忌太过亲密,当个普通朋友,点头之交即可。
“阿一大大,他俩又来找你谈论案情么?”回到吧台前,小红缩成一团蹲在吧台上,像个橘色大球一样,微睁着眼问我。
“他们过来吃晚餐的,顺便问了问案子的事。”我伸手摸了摸小红的头,问它:“怎么?小景又派你来监视我了?”我并没有生气,只是调侃式地问一句而已。
“并没有,阿一大大你别误会啊。本王只是看到吴蔚和你在一块儿会有些紧张,害怕他会影响你和小景的感情,所以……”小红有些慌乱地解释着。
“好啦,没事的。他影响不了我和小景的感情。只要你不打小报告添油加醋就行!”我刮了刮它的鼻子。
小熊和吴蔚用完餐,九点左右就离开了。在吧台结账时,吴蔚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地望着我,但我装作没看见。
“拜。”
“再见!”
送走他俩,我如释重负。本想着简单描述一下案情就罢了,可小熊问长问短的,我忍不住还是又把杨帆关于对凶手毁尸灭迹的猜想说了出来。刚吃的鱿鱼包饭在胃里翻腾,我又灌了一大杯冰水下肚压惊。
晚十点下班,收拾完毕离开,在书吧门口与店长告别分开。我走到马路对面时发现吴蔚正站在路边看着我。
我愣在原地屏息镇定了一会儿,走向他。“你不是早走了?怎么还在这儿?”
“在这儿等你送你回家啊。”吴蔚淡定地说着。
“不必了,以后都不必了。很浪费时间吔,你干点别的事可好?”我不想跟他面对面这样站在街上聊天,说完这句话我径直擦过他的肩往前走。
“小熊说我影响到你和景林的感情了,让我不要再对你死缠烂打。”吴蔚追了上来,但他没有并排跟我走,只是紧紧跟在我身后说,“她说你太温和,狠不下心跟我说拒绝的话,其实你心里十分讨厌我,希望我不要再纠缠你。她看不下去,帮你传话告诉我了,是这样的吗?”听得出吴蔚紧张又急切。
原来小熊是这么打算的。信息的传递会因不同人之口而变味,甚至加重情绪的表达。就好比我每天都与黄璐互损对方,彼此都不在意对方对自己的调侃,但某天有人告诉黄璐说我觉得他很娘很恶心,他就十分在意并生气地跑来质问我了。说的还是同样的话,效果却不一样。
哪怕我当着吴蔚的面怎么拒绝他,他总微微一笑不当回事,现在却因小熊从旁鼓噪了一会儿,便内心受损,急于向我求证我的真实态度了。
“是这样的吧……”我无可奈何地肯定着吴蔚的疑问,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不敢走上前来。“所以,你的本意不是想做普通朋友的话,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说完,我继续往前走。
“噢……”我听得他的失魂落魄,我有些心软,但仍旧决绝地离开。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应该是没有再跟上来。忍不住回头张望,他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我。
“阿一大大!”小红在宠物背包里喊我,我把背包背到前面,拉开拉链,它探出头来,“这个小报告本王会给小景打哦,你拒绝了吴蔚,小景一定会很开心的呢!”
是吗?开心竟那么简单就能办到。他快乐所以我也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回到家楼下,景林已在那儿等我,他蹲在墙角喂猫,小小的背影很有爱。
“小景,”我喊了他一声,他转过头来嗯了一声,“给体验馆的经理都说了吗?”
“都说了,阿一以后也不用去那做义工了。”景林嘻嘻笑着站起来。
“啊?我没说不再去了啊!”我惊讶地看着他,怎么随便就替我做了决定。
“我都不在那儿干了,阿一还留在那儿干什么?服务和照顾流浪猫咪我们在哪儿都能做啊,不必流于形式非得在体验馆里吧!”景林不慌不忙地说,试图说服我。
说得倒是没错,但招呼都不打一声,让景林当传话筒去知会一声我就不去做义工了,未免也太草率,太不负责任了。
“我还是再去一次吧,我亲自给经理说。我也还没跟体验馆里的那些小家伙告别呢。”我说。
“好吧。反正我答应经理做到这个月月底,阿一就月底之前再来一次就可以的啊。”
“嗯,好的吧。”我揽着他走进单元内。
小红在电梯里告诉景林我决绝地拒绝了吴蔚的事。景林果真如小红所说,高兴得不得了,在电梯里就忍不住亲吻我起来。我怎能克制住景林迎面而来的荷尔蒙,我也紧抱着他亲吻着。一直到电梯打开,我俩边走边拥吻着走到门前,打开门进去,关上门,更加猛烈疯狂地交合在一起,双双躺在地板上,云朝雨暮……
第二天一早,景林赖床不愿起来,我把他唤醒,和他一块儿洗漱。虽然已经给体验馆说了辞职不干,但好歹答应了到五月底再离职,可不能不讲信用,出尔反尔啊。
“乖,站好最后一班岗哈!”景林坐在镜子前,起床气还没消,气嘟嘟地板着脸。我哄着他,一面给他吹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