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不多也是喝了啊,不然他怎么会晕倒。重点是,红酒是什么时候被混入安定的……王海嘉的口供中陈述的是他向表哥王仁亮借到车后,先开车去了超市购买牛排,意面和红酒,然后去取预订的玫瑰花,接着便回到了这里。做好晚餐上桌,红酒是他亲自开启的……如他所说,他的目的是想弄晕荆玉茹然后与其发生关系,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在开红酒时往红酒里混入了安定,可如果是他自己混入的安定,为什么他自己也喝了红酒导致晕厥呢?如果红酒里的安定是凶手弄的,他是如何做到的呢?”我向杨帆表达出自己想不通的疑惑,杨帆也皱着眉头感到费脑困扰。
“很简单啊,先假设不是王海嘉往红酒里混入的安定,若从王海嘉从超市购买了红酒到他俩喝下红酒的过程中,不可能有人能在其间调包红酒或下药的话,那就从他购买红酒之前查起,查查王海嘉在哪家超市购买的红酒,以及他是如何挑选的红酒,红酒怎么进入他的购物车的。”围棋听到我对杨帆发出的疑惑后,插话进来提议。然后又再嗅了嗅餐桌上的红酒渍,抬头环顾四周,微缩着鼻子,跳下餐桌,奔向厨房。
“说得对……”我正要赞同围棋的提议,却见它往厨房跑去,连忙跟上去,“怎么了?你又发现了什么?”
只见围棋把厨房的垃圾桶扑倒,把头伸进垃圾袋里翻找着,不一会儿,用前爪将一个小玩意儿薅出垃圾袋,在地板上旋转。我定睛一看,是一个红酒木塞……在我由此想到端倪的同时,围棋又用前爪薅了红酒木塞一下,说:
“餐桌上的红酒味儿和这个木塞的一样!混杂着两种味道!”
红酒木塞里也有安定溶于红酒中的味道?!看来果真不是红酒开瓶后才下的药,应该是开瓶前下的。至于如何做的……或许是将注射器针头插入红酒木塞,注射进瓶内的。总之,这个红酒木塞得拿回去给物证鉴定部门检验一下。我打开厨房的冰箱,找到保鲜袋,将地板上的红酒木塞拾起来放进去。
“找到什么了?”杨帆站在厨房门口问我。
“疑似混有安定那瓶红酒的红酒木塞,围棋说木塞里也有安定,拿回去给詹晓龙让他们化验一下吧。”
“哦?这倒是个大发现,这么说红酒是在开瓶前就被注入安定了?”杨帆佩服着说。
“嗯,电话给我,我跟詹晓龙说说。”我从杨帆手中接过手机,说:“詹警官,你问问王海嘉,他和荆玉茹吃晚餐用的红酒是在哪个超市购买的。”
电话那头传来两声咳嗽声,然后听到詹晓龙问询王海嘉的声音,得到回答后,詹晓龙重复了一遍给我听:“解放路的家家乐超市吗?好的,购买时间具体是……”
“解放路的家家乐超市,查一下路线。”我把获取的信息告诉杨帆,让他用手机搜索超市位置。
我继续对詹晓龙说:“再问问他,他身边有没有知道他和荆玉茹关系的,身材强壮健硕,有他出租屋钥匙可以自由进出的男性熟人。”刚问完,杨帆指了指手机说查到家家乐超市的位置了,离建筑大学不远,步行十分钟即可到达,“詹警官,我们先去家家乐超市查看一下六月十九日下午的监控,待会儿去局里找你。从王海嘉的出租屋内我们发现了一个红酒木塞,需要你们物证部门化验一下,木塞里应该含有安定成分。”
电话里又传来两声咳嗽声,表示詹晓龙知道了。我把手机锁屏还给杨帆,让他导航带路往家家乐超市走。
下到一楼,正准备往单元正门出去,围棋叫住了我:“等等!凶手的气味是从这边离去的。”围棋抬起前腿,指了指单元正门反向的走廊通道,我看到通道尽头有“安全出口”和右转的标识。对了,王海嘉说过当晚逃跑时害怕被小区门口的保安留下印象,选择了从五号楼背面的铁栅栏围墙出入口离开。
“杨队,稍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那个铁栅栏围墙出入口。”和杨帆打了声招呼,我跟着围棋从楼内后门的安全出口跑去。
围棋沿着气味一路追踪到铁栅栏围墙出入口处,目测锯断了两根铁棍,每两根铁棍间距大概二十厘米。六十厘米的宽度足够侧身进出一个成年人,只要不是超级大胖子,都能从这个出入口进出小区。
凶手就是带着荆玉茹的尸体从这个地方离开的吗?难怪也没有监控拍到。看来凶手不仅仅只是熟悉王海嘉的出租屋,应该也很熟悉这个小区嘛!
我跟着围棋从铁栅栏围墙出入口走出小区,围墙外是一条宽阔的八车道马路,我抬头看了看路牌,建大路。看上去挺新的一条路,延长至十字路口一定有监控摄像头。我默默记下这条路的名字,折回小区五号楼去找杨帆,往家家乐超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