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与杨炳凯的聊天内容大致是围绕年年红火锅店的老板于旺进行的。李杨瑞穗猜得没错，杨炳凯是在给柳真传输跟踪于旺所拍摄的视频和照片时二人聊的天。

农历新年后，年年红火锅店猫肉掺假事件和猫地狱屠猫场杀人烹尸的案子结束后，在多方媒体都对其失去关注度的情况下，杨炳凯觉得仍有玄机未解，固执己见地继续追查，一个人暗地里跟踪着于旺。其实他的意图是想从于旺身上挖出于云龙的行踪罢了，因为他一直认为于云龙与猫肉掺假事件和猫地狱屠猫场杀人烹尸案脱不了干系，想获得更多内幕细节。

李杨瑞穗说到这儿时，我突然想到柳真跟我说过，杨炳凯在跟踪于旺的过程中发现了于旺养了个小三儿。我还记得柳真曾说过，猫肉事件后，于旺身败名裂，负债累累，无法再维持原有的经济支出来供养小三儿，导致小三儿与他频频发生争吵……这个小三儿是谁，似乎我们都忽略了呢。一心把注意力放在连环杀人事件上，于旺一死便排除了他是连环杀手的嫌疑，所以他的关系人也就搁置调查了。

女人。依目前调查得出的结论，连环杀手是个女人。所以此刻提及于旺的小三儿，我便不由自主地想到她或许……有这个可能。

我想到这儿，立刻前倾身子问：“杨炳凯有拍到于旺小三儿的照片吗？”

“小三儿的照片？”李杨瑞穗感到莫名其妙地问，似乎她挺意外我的关注点居然在小三儿身上。“谁知道呢，杨炳凯只是跟柳真老师在聊天中提到了于旺的小三儿，并没有发送照片或视频指明谁是于旺的小三儿。”李杨瑞穗的语气淡然不屑，应该属实，于旺有小三儿这件事并不足以成为她的独家头条，她没有必要跟我藏着掖着。“你真是奇怪，胡先生，你不关心杨炳凯拍摄到于旺一家灭门案之事，反倒关心起于旺的小三儿是谁来了。”

“灭门案的作案过程我也很关心啊，你不是不愿意给我看视频嘛……”我皱着眉头回答，“对了，你是怎么搞到视频录像的，也是杨炳凯在云端软件传给柳真的吗？”

“并不是。我是登陆了杨炳凯的云端软件找到的。”李杨瑞穗突然收回嬉笑的表情，变得有些忿忿不平，“柳真老师在工作上很照顾杨炳凯，杨炳凯也很信任柳真老师，把自己云端软件的账号和密码在聊天中发给了柳真老师。即便自己拍到了第一手独家，杨炳凯也会先告诉柳真老师。当然，杨炳凯生前并没有拍到什么独家。所以我说他倒霉催，刚拍到了于旺一家灭门案的独家，还没来得及报道便被杀了，还连累了柳真老师一并被杀害！你说如果柳真老师看中的是我，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比杨炳凯干得更好，更细致，更周全，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因此丧命了！”

你？我在心中冷笑。跟踪于旺这条线又不是柳真指派杨炳凯去做的，是杨炳凯一意孤行执着的结果，这和柳真看中谁根本无关。我不知道杨炳凯和李杨瑞穗二人，谁的业务能力更强，但我认为以柳真的专业性来说，倘若李杨瑞穗的能力比杨炳凯更强，但她却仍旧提拔杨炳凯的话，那便是操守人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