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冯兰兰真是奇怪，明明都以我的取向来拒绝她了，可她仍旧坐在书吧里没离开，也不看书，点了杯葡萄柚养乐多，直直地看着我，好像要用眼神杀死我，攻下我一般。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你不如从了她吧。”同事给客人送完冷饮，回到吧台，嬉皮笑脸地用肘顶了顶我说。

“拜托别再取笑我了，你知道我有小景了。”我面朝天花板长叹一声，丧气。

“唉，基佬女人缘就是好，可怜我们直的单身狗咯。”同事也学我仰天叹息，照旧在开我玩笑。

我懒得理他，转身去往厕所，拨通杨帆的电话，告诉他中午我与李杨瑞穗见面获得的信息。

杨帆听了有些着急上火，怒斥着李杨瑞穗一心只顾独家头条的做法。

“我们都已经焦头烂额，分秒必争了，她倒好，坐等一版一独家，享受着自己受人关注的感觉！！不行，我要去找她，强制她现在就把证据视频录像交给我们！”

“冷静些，杨队长。”我平复他的焦躁，“你知道你强制不了她交出视频录像的，即便她有配合协助警方调查的义务，但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自己持有灭门案的证据视频录像，别去找她白费劲了。惹怒了她，没准她答应给我的视频截图也会打水漂了……”

一听到有与连环杀人事件相关的证据就乱了分寸，杨帆还真是被这个案子折磨得够呛，急火攻心了都。

除了灭门案一事，还有一件事在中午跟李杨瑞穗见面时勾起了我的回忆和注意。

那便是于旺的小三儿。

我们曾有一度将连环杀手的怀疑人选放在了于云龙的身上，也曾围绕于云龙身边的女人展开调查过，均一无所获。而于云龙是年年红火锅店的大堂经理，也是于旺的侄儿，理论上，于云龙应该多少也会和于旺的小三儿接触过，于旺的小三儿也可算作于云龙身边的女人来进行调查，警方的调查忽略了这一点。不，或许警方压根就不知道于旺有小三儿这件事。

“于旺的小三儿？不，我们并没有获取过这个信息，怎么可能查过。”杨帆听了我的话，诧异地对我说，埋怨着我，“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

“我也是中午见到李杨瑞穗时听她提及柳真和杨炳凯的聊天记录我才想起来，之前柳真就跟我提过一次，我完全没在意啊。”我解释着，反问杨帆：“你们警方查于旺一家灭门案的死者关系人时也没查出过这个人么？”

“没有，关系人的询问中并没有人提到过于旺在外有小三儿。在于旺的手机联系人中，也没有发现过分亲密值得怀疑的聊天记录。”杨帆唉声叹气，自惭形愧地回答我。

又再聊了一会儿，杨帆答应着回头会去查一下于旺小三儿的情况，我俩便结束了通话。

晚餐忙碌时间，冯兰兰还留在书吧内没走，她点了份麻辣龙虾炒面和一盅玉米排骨浓汤，一边享用，一边看手机，时不时抬头来看我。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简直是在影响我的工作。可她只不过是时常盯着我看罢了，并没有再继续骚扰我，即便我感到再不舒服也没办法，她是顾客，且在消费，我没有任何理由赶走她。

“哥哥，我感觉到你的情绪不佳，是因为那个姐姐吗？”给某桌顾客结账时来到吧台，小奶牛关心地问我。

“嗯……本来被搭讪被追求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什么，被她老这么看着，感觉好不舒服，好烦。”我把自己对冯兰兰的感觉说了出来。

“哥哥你很讨厌那个姐姐吗？”

“呃，也不是讨厌吧……她长得挺漂亮的，只不过散发出来的气息我觉得有点让人不舒服。”

“气？”原本侧躺着的小奶牛弹坐起来，“奇怪了，哥哥，说到气，我倒是觉得小景哥哥的气比这个姐姐更让人不舒服呢，难道你没感觉出来吗？”

“那不一样吧，你觉得小景不舒服是因为他的驭猫人身份吧……”我拧着表情用指尖弹了小奶牛的脑门一下。真是的，有事没事就放一冷箭攻击景林，这些猫咪真是不怀好意，见不得我和景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