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蔚抵达燕子早餐店差不多十二点半，店内还有零散的两三个客人在吃饭，而赵燕已经在收拾打扫卫生，结束营业准备闭店了。

虽然昨天下午才从公安局里放出来，但她的精神头看上去要比开始爆单的头几天好多了，一点儿疲态也没有。应该没有继续消耗自己的能量制作能力餐食了吧。

“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赵燕埋头拖着地，听到我们进门，头也不抬地说。

“赵老板，是我。”我喊了赵燕一声。

赵燕听到我的声音，这才抬头看。见到来者是我，又再埋下头去继续拖地。“有何贵干啊？胡先生？”

“你还好吗？警察没难为你吧？”我循例先关心问一句，再说其他。

“我很好啊，法治社会，他们能怎么难为我。谢谢胡先生关心！”赵燕一边拖地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不休息一天，这么急着就开门营业啊？”

“呵呵，小本经营，都已经关门两天了，再不开门老顾客都要跑掉了。”赵燕抬起头来，露出微笑，抓着拖把杆撑在地板上，“如果胡先生是来打探敌情的话，我不妨告诉你，我今天没有准备能力餐食哦！警察不准卖那些东西了。这场比赛你们家赢了。”

“嗯……这样啊……我给令妃说过，既然你们想做兼职，可以考虑加入我们，一块经营啊。”

“令妃告诉我了，但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警察都不让我卖能力餐食了，我能干什么？我就想做吃的生意，其他的没多大兴趣呢！”赵燕抖抖腿，婉拒了我，但听得出她是有点儿兴趣的。

“做一些对策调整就可以了。限量减少，会员制购买，如果有用你的能力餐食作奸犯科的话你一查便知。这样一来，警察没接到报警你就已经把人抓住了，有了这样的限制防范，应该会好许多吧。”我中肯地提出我的建议。

“胡先生考虑得蛮周到，我回去会好好想想可行性的。”赵燕保持着微笑，不置可否地说到，见我没有离开的意思，又说：“都已经确认我们退出竞争了，难道胡先生还有其他事吗？”

“说实话，是还有点事想要问你。”我老实回答。

“但说无妨。”

“我想问问，你店里有安装监控探头吗？”

“嗯？有啊！在那里！”赵燕疑惑不解地给我指了指监控探头的方位，在墙上斜对着收银台的地方，只有一个贴墙挂饰，我并没看到探头在哪儿。赵燕看我皱着眉头，解释道：“探头藏在挂饰后面，是针孔摄影机。怎么了？”

“能调取十一月十七号到二十号四天的监控录像给我看看吗？”

关于董大强的死，除了劫杀的推测外，还有一个推测是他儿子董雪天杀了他。而董大强是被狗咬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么凶手肯定得到燕子早餐店这儿来购买天狗粽子。

因为我们去董大强死亡的现场侦查时，胡萝卜嗅闻的结果是董大强身上只有一个人的气味，所以董雪天的嫌疑就又更加重了许多。

我在去元丰国际酒店调查询问时，索要到了董大强和董雪天的身份证照片。此刻我问赵燕调取那两天的监控录像，就是想看看董雪天到底有没有到这儿来购买天狗粽子。

“十一月十七号到二十号的监控录像？”赵燕放下拖把靠着墙，走到收银台的电脑旁，打开已经关机了的电脑。

“嗯，就是我们两家开始竞争比拼的那四天。”因为董大强的尸体是十一月二十日被发现的，我不知道警方的尸检结果，董大强的具体死亡时间并不知晓，所以只能从燕子早餐店开始贩卖天狗粽子的第一天开始查看起。

“找我的顾客中的犯罪分子吗？”赵燕一边捣鼓着电脑一边问我。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你拷贝一份给我，我回去自己看，就不在这儿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从口袋里掏出随身U盘说。

“好吧，我找找看调出来给你。”赵燕很配合地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我把U盘递给她。

“谢谢！”

“不客气。虽说我懒得去管这些利用我的能力去犯罪的人，但终究造成这种局面的源头在我这里，你要亲自出马去抓这些人我没有理由拒绝啊，乐意配合。”赵燕接过U盘插到电脑上，开始拷贝监控录像给我。

拿到燕子早餐店内监控录像的拷贝，随便买了点东西吃，我和吴蔚便回家了。给迟啸打了个电话说明燕子早餐店已经退出和我们的入驻竞争了，让他不必再那么急迫地忙活。

回家就开始查看监控录像，由于需要找寻的是购买天狗粽子的顾客，所以只是截取了燕子早餐店每日开始营业贩卖能力食物到贩卖完毕这段期间的监控录像。时间并不算长，二到四倍速查看，很快就能看完。

十一月十七日，店内的顾客不算爆满，都是陆陆续续进来的。摄像头对着收银台的位置，每个过来结账买单的顾客的脸都拍得很清楚，大致从头到尾看了看，没有发现长得像董雪天的人。

十八日，燕子早餐店过了正常的早餐点，大概九点左右就开始大排长队，人山人海了。小小的店铺挤得人满为患，但秩序有条不紊，每个到收银台结账的顾客的脸仍旧是拍得清清楚楚。

“诶！吴蔚，看到你了。”我在监控录像中看到了吴蔚的身影，叫他来看。

“我看看。嘿嘿，我还挺上相的嘛！”吴蔚跑过来看，自恋地说。

“还行还行！”我敷衍地夸赞着他，继续查看录像，仔细比对着每个顾客的脸和董雪天身份证的照片。

见我不怎么搭理他，又不想硬打扰我，吴蔚感觉没劲地爬上床，又睡觉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

四天的监控录像都查看完毕了，并没有发现长得像董雪天的人。难道我猜错了？董雪天并没有来购买天狗粽子，不是他操控狗咬死董大强的？杀死董大强的另有其人？

还是说董雪天的身份证照片和本人差别太大，我看瞟了？

我决定再从头查看一次。点开第一天的监控视频。

“阿一，还没看完吗？我都睡了一觉醒来了！呵——！”吴蔚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靠坐在床上喊我问到。

“看完了，没找到疑似董雪天的人，我打算再看一遍。”我仔细盯着屏幕，回答着吴蔚。

“再看一遍？”吴蔚惊叹一声，下床跑到我身边说：“拜托，已经快六点了。你都看了一下午了，休息休息再看吧！眼睛会坏掉吔！”

“快六点了么？我以为我查看得很快呢！”我揉了揉眼睛，才注意到时间已经五点五十，“好吧，咱先去吃饭，然后散步溜达一圈儿再回来看。”我按了暂停，合上笔记本电脑，挤出笑脸，站起身来抱吴蔚，“你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都行，你带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吴蔚洋溢着幸福感地说，“被你领着啥都不用管的感觉真好！”

“腻歪！走吧！”真没想到吴蔚这大高个儿那么会撒娇，而且还很喜欢撒娇，比景林厉害多了。更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觉得他这样的反差相当可爱有意思，十分受用，我很吃这一套。他越撒娇我越宠溺他。

决定带他去一家名叫睡莲的精致料理私房菜，是之前董雪海带我去过的一家创意料理餐厅，环境一流，菜品色香味俱全，服务一流，当然，价格也一流。

刚点完菜，詹晓龙给我打来电话，约我吃晚饭，顺便聊聊董大强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