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把你犯的错怪罪到我身上,你小时候父母对你的伤害我很遗憾,可那和我毫无关系!还有Yuki,她对你那么好,也和我和吴蔚的事无关,你为什么也……”我摇摇头,悲愤交加,“还有Amanda,她又怎么着你了,你连她也不放过!”
景林听到我的质问,再次愣了愣,空洞无神的眼睛像没有星辰的夜空一样漆黑无垠。而且瞳仁的黑在扩大,像戴了放大瞳片一样,充斥占据满了整个眼眶。
“你都知道了……哼哼……哼哼哼哼……”景林抖着肩膀,发出恐怖的笑声,“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我为什么?呵呵,我爱你啊,阿一……”好令人毛骨悚然的表白,我感到浑身不舒服,“……我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任何一个人,可为什么你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呢……我说了,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泥足深陷,就不会发生那么多……”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再推脱责任了,我爱不爱你,和你杀不杀人有什么关系!你是个疯子吗?!”听他的话,我越发愤怒不解起来,带着极致愤怒的气不断从体内喷涌出来,弥漫在湖心广场,浓度越来越高。浸润在我的气中,刚才受到狮吼攻击的猫群和鸟群均得到了治愈,解除应激反应,纷纷逃离开了湖心广场。
“疯子?你说我是疯子?哈哈哈哈!”景林疯癫地笑了起来,几秒后瞬间收回笑容,用呆滞木讷的表情瞪着我,“对啊!我就是疯子!一个爱你的疯子!爱你爱得无可救药的疯子。”
这样的表白现在有何意义,我只会觉得不舒服,可怕,恶心。
我默不作声,冷漠地看着他,心想,别废话了!赶紧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吧,扯什么我爱你,你爱我的干什么!
“没错,一切都是从我老爸开始的,他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我老爸有暴力倾向,经常动手打我老妈。我觉得老妈很可怜,曾问过她要不要一起逃离我老爸,可她却说她和我老爸没事,只是意见不和,吵架起了小争执而已……说来可笑,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我先提醒我老妈不要对家暴忍气吞声的,结果她听从了我的建议,跟我老爸离婚了……”景林回忆着小时候的过往,眼角眉梢都是云淡风轻的感觉,仿佛那些事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似的。
“对,这些我都曾告诉过你。我老妈离婚成功,撇下我,自己离开了,然后很迅速地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了。她不要我了,她离开了我老爸,也甩开了我。她要抛弃我,开始她新的生活。把我留在水深火热中,独自面对我那有暴力倾向的老爸!凭什么!我才不会让她称心如意……”景林抹了抹头发,停顿了一下,抖抖肩,嘴角一歪,露出阴邪的笑,“……所以,我就杀了我老爸咯。我想,老爸死了,我变得孤苦无依,老妈即便是再组建家庭了,也应该不会不管我吧?”
“……一个矿泉水瓶,咚的一下,不偏不倚,正中我老爸的脑袋,哈哈哈哈,我很天才吧……意外啊,这是意外啊!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什么冯兰兰,什么欧阳佳佳,都落后我好多年好吧,都是在模仿我,哈哈哈哈!”
开始了,景林开始自白了,他在表述他杀了他爸爸的真实情况。
之前他还说是因为自己被他爸爸暴打,突然失去控制才让楼上的猫咪将装满矿泉水的瓶子碰倒下来,刚好砸中他爸爸的头部导致其死亡的。他说他想要逃离他爸爸,万万没想到他是想要用他爸爸的死来试探他妈妈,看看他妈妈会不会把他带走。
每次说的都不一样,他当时的心境到底是什么样儿,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只能听他自己描述给我听……到底他爸爸被高空坠物砸死的当时,有没有正在对他施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我老妈并没有因为我老爸死了而把我接走,只是给我寄钱,让我衣食无忧。呸!我需要的是钱吗?我需要的是她的爱啊!她真是可恶透顶,生了我却不愿意对我负责!哼哼,她想重新生活?想得美!我要她去死,去地下找我那个暴力的老爸,让我老爸继续打她,继续打得她嗷嗷叫……”景林一脸冷漠,玩弄着里奥的鬃毛。
“都好几年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为什么你们非要翻出来呢?若不是你们纠缠于这件事,也不会扯出那么多事。你说这Yuki也真是的,非要给我什么遗产,谁稀罕!给就给吧,还非得整什么调查我们的继承资格,惹出那么多麻烦事!”
我听出来,他已经说出他杀害董雪海的动机了。正因为董雪海多事去查了景林妈妈的事,怀疑他妈妈的死和他有关,派人着手去调查,所以才会被景林杀害。
“就因为Yuki找人查你……就因为你害怕你弑母的恶行被发现,你就把她给杀了?”真是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了掩盖他的过往罪行,竟杀了对他关怀备至,无微不至的董雪海。他的心是什么做的?不对,他有心吗?
“看来你还没搞懂,胡永一,直到现在你还是没明白我有多爱你……”景林突然莫名其妙地又对我表白了一次,恨意更加浓烈,“……你认为我会担心Yuki发现我老妈的死和我有关吗?不管她能查到什么地步,她都只是凭空猜测罢了,你懂吗?”
我当然懂,他定又是让猫咪做的案,就算董雪海把来龙去脉查到,也无法将其列为证据上报警方对他进行抓捕。我看着他冷冷的表情,不解地思索着……那他为什么还要杀了董雪海……
“你这榆木脑袋,定又以为我是害怕她知道真相后,取消我的继承资格吧?我说了,我不稀罕她的钱……”天地良心,我真没这么想,我也认为景林不是个贪恋钱财的人。
“你是害怕被胡永一知道这一切吧?”糊糊适时地插进话来,告诉我景林杀害董雪海最根本的原因。
“呵呵,是的……”景林狂放一笑,疯癫地大声说着:“没错!我就是害怕你知道这一切!我已经向你坦白过了,我只杀了我老爸和周洪涛,没有再杀人了!若是你知道我老妈和她乘坐的那趟电梯里的所有人都被我杀了,你肯定会讨厌我。我不要被你讨厌,我害怕你不理我,我有多么在乎你,你知道吗?你为什么感觉不到我呢?”
“为了不让我知道……所以,你就杀了Yuki,杀了Amanda,杀了其他好多好多人?你疯了……你疯了吗?!”知道他真正的动机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胡永一,他脑子有问题,你不必将他杀人的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糊糊看穿我带着低落的情绪,连忙出声向我劝导,希望我不要受到景林的影响,保持镇定和冷静。“充其量只能说你倒霉,碰到了个疯子,其他的事完全和你无关!”
“死猫!我是不是疯子还轮不到你来告诉胡永一!”景林听到糊糊对我的劝导,瞬间恼怒炸毛了,挥舞着手,指向糊糊。
突然,阿莲娜和小红从我们身后窜了出来,阿莲娜扑向我,而小红则直直扑向了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