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祈肆赶到废弃木料厂的时候,就看到盛问音坐在一个破旧木沙发上,头被抓成了鸡窝,眼睛红了一只,脸上还有很多抓痕。
他滞了一下,上前端起女孩的下颌,指腹摩挲着她的伤口,墨眸扫向旁边的冥和恪:“谁干的?”
冥散漫的交叠着双腿,靠在椅背上,没理他。
小垃圾抱紧怀里凶神恶煞的小婴儿,委屈巴巴的端起盛星焰,往前递了递。
祈肆面色更冷了:“还拿孩子当挡箭牌!”
小垃圾吓到了,忙道:“没,没有……我没有……”
盛问音这时拽了拽祈肆的衣角,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扁着嘴道:“真的是盛星焰……”
祈肆:“……”
盛问音一把抱住祈肆的腰,把脸埋进祈肆的怀里,嚎啕大哭:“我打不过盛星焰!哇!”
祈肆:“…………”
祈肆又朝盛星焰看去,就见小婴儿坐在简问恪腿上,拽得二五八万的,跟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祈肆坐下来,搂住盛问音,问道:“痛不痛?”
盛问音使劲点头,疯狂告状:“他突然就抓我头发,还抠我眼睛,还骂我,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你打他,打他,给我报仇!给我报仇!”
祈肆拍拍她的后背,正在这时,外面枭狼一队、涅槃特战队,以及越国警方的人也到了。
废弃木料厂被包围起来,季长青从破旧的囚房被找出来时,苍老的男人浑身都是血,脸被马蜂蛰成馒头,耳朵被割掉了一只,手指头掉了四个,身上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
救护车将他接走,影这时过来,他看了眼冥和恪,小声问祈肆:“队长,他们怎么处置?”
祈肆淡声:“带回去。”
一个小时后,越国看守所,换回自己脸的盛问音和祈肆,淡漠地站在坐在桌子上的盛星焰面前。
盛星焰正在低头玩橡皮擦,倏然间,头顶上罩下来一片阴影。
他懵懵地抬起头,看到是鼻青脸肿的妈妈,和满脸铁青的爸爸,他惊了一下,然后咧开小嘴,开心地伸手抓他们:“呀呀。”
“呀你个头!”盛问音暴躁的骂。
盛星焰看妈妈好像不高兴,他有些害怕,爬起来往爸爸那边挪,小身子紧挨着爸爸的胳膊,仰头望着爸爸,那表情仿佛在问——你老婆又发什么疯?
盛问音看得太阳穴的筋,一突一突地疼。
祈肆可能是被盛问音气多了,抗压能力日益见长,他叹了口气,那股火到底还是落了下来,他将儿子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道:“跟妈妈道歉。”
盛问音把头扭开,两手叉腰:“哼!”
祈肆低声:“说对不起。”
盛星焰没学过对不起,他抱住爸爸的脖子,要爸爸给他撑腰。
祈肆不让他这么糊弄过去,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家庭关系,眼看着就要尸骨无存了,逃避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对不起,焰焰,跟妈妈说,妈妈,对不起。”
“妈妈……”盛星焰闷闷地开口,小手想去抓妈妈,但因为妈妈是用屁股对着他的,所以他只抓到了妈妈的后脑勺,他一拽,拽住妈妈的马尾。
“啊!”盛问音又被扯住了头发,她大声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