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
一行人手执火把,在茂密的树林中赶路。
一只白鸽缓缓地落在了马背上,黑豆般大小的眼睛,正眼也不眨的盯着眼前这一俊美的男人。
“殿下,是景阁主送来的信。”
莫衡见了白鸽腿上的徽记,忙是将白鸽握在了手中,毕恭毕敬的将这信递给了谢长风。
谢长风本是冷淡的眼眸,在看见这封信的一瞬间,变得生动起来。
见状,一旁瘦弱的男子轻咳一声,飞快的朝着信上看去。
然而他刚有动作,谢长风就将信收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道:“文朗,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男子顿时耷拉下一张脸,闷声道:“皇兄,究竟是什么消息,你竟然都不让我瞧了,明明之前那些消息……”
“你若是再不听话,孤就将你扔在半路,你自己靠着双腿走回京城便是。”
谢文朗一听这话,顿时手脚僵硬,不动声色的骑马离了谢长风好几步。
不过,他的耳力极好。
眼见莫衡站在谢长风身边说了些什么,他又往一旁挪了几步,试图听清楚两人的内容。
谢长风凉飕飕的目光瞥了眼他,最终又收回了目光,只吩咐道:“告诉景逸,无论派出多少人,都要将魏子恒救出来,而郡主那边,也定要派人保护好。”
“是。”莫衡不意外谢长风的吩咐,忙是应了下来。
然而谢文朗在瞧见跟在身边大部分暗卫都快马加鞭往越州城赶去时,他顿时急了眼。
“皇兄,宫中那毒妇可是对你虎视眈眈,她定会派人埋伏在咱们回城的路上,你将这么多人都派走了,那你的安全怎么办?”
闻言,谢长风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讥诮道:“是谁不顾孤的嘱咐,执意要逃出南疆的?”
“若非你折腾出的动静太大,皇后也不会留意到。”
谢文朗那些到了嘴边的辩驳,因为谢长风这番话,又被其咽了回去。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皇兄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身为皇弟,哪里敢指摘你呢?”
谢长风并不因为他营造出来的乖巧假象而被迷惑,相反,他在看见谢文朗有意装乖时,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你与其担心这些事,倒不如想想自己该如何面对朝臣。”
“我……”
“或者,孤为你指一条明路。”
听得谢长风意味深长的话,谢文朗缩了缩脖子,很是不安。
即便这么多年未曾同谢长风相处在一起,但他也能从书信来往中,得知自己这位皇兄的手段。
“皇兄不妨直说。”
“暂时隐姓埋名留在越州,待孤将白家势力削弱后,你再随孤一同前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