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是穷苦人家出身,本就看不惯权贵狗眼看人低的架势,现在童露又这般作态,他心中怒火顿起,抓着童露保养得宜的长发,重重的将童露扔在了墙上。
童露从小到大还未受过这样的惊吓,她想要说话,却觉得喉间一股腥甜,一张嘴,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见此情景,一旁的女眷们缩成一团,连声哭泣着。
石欣兰听着这些声音,只觉得一阵不耐烦。
不过,她为了那食盒,却在这时挺身而出,将童露紧紧地维护在身后,一边咳嗽一边低声乞求道:“官爷,她不过是一时最快,这才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她这一次吧。”
石欣兰是个清秀美人,眉眼间又自带娇弱的气质,衙役回想起她之前在城门布粥施舍穷人的种种事迹,便将心中怨气平息了,只开口道:“行了,大爷我自然不会同一个女人计较。”
“不过……”他冷笑了几声,不屑道,“你们现如今都是阶下囚,还讲究什么吃食?就你们家中做的那些事,足够你们去阎罗殿走上七八回的了!”
“咱们大牢的犯人,就只配吃这些这些吃食,你们若是再不吃,只怕是等到上刑场的那一天吃断头饭了。”
说完这话,衙役便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石欣兰一面安抚着童露,一面偷偷地将裙摆边的一处食盒盖子拿在了手中。
方才她看得清楚,这盖子落下时声音最清脆,显然是个空心的。
果然,她不过是在边缘摸索了一番,就发觉了一张纸条。
石欣兰眼前一亮,一颗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只要景王还没放弃她就好!
……
萧家,陆宛清早早地等在了前厅。
她瞧着陆凌阳最先回来,目光便黯淡了些许。
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动作,陆凌阳冷哼了一声,上前便狠狠捏住了她的脸:“怎么?看见我很失望?”
“大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陆宛清轻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早早地等在这,可是为了第一个打探消息。”
陆凌阳听了这话,却是冷笑了一声:“那你可要失望了,舅舅与你那心上人,可都是在府衙坐着呢。”
“那么多证据还不能给他们定罪?”陆宛清惊讶道。
陆凌阳摆了摆手:“足够定罪了,只是这一套流程下来,也得两三日的功夫,有的人可是在暗中蠢蠢欲动了。”
陆凌阳意味深长的话,使得陆宛清心中警铃大作:“大哥的意思是……谢晋栎想要杀人灭口?”
“不错。”陆凌阳点了点头,“因此舅舅他们要在大牢附近布下人手,只等着景王出手,这几日,你可瞧不见相见的人了。”
陆宛清听着陆凌阳这番打趣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是飞快上前,一把揽住了他的手臂,撒娇道:“大哥,你带我去大牢瞧瞧呗!我想看看石欣兰。”
“石欣兰?”陆凌阳皱着眉,“她并非简单人物,你去见她做什么?”
没等陆宛清开口,他又低声呵斥道:“私盐一事既已了解,你就该安分守己。”
“若你再崭露头角,只怕皇后就要注意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