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张开五指，在空气中抓了抓，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可最后落了个空。

紧跟着另一只手也破土而出，双手撑在地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

随着这东西渐渐露出真容。

一阵骨络磨砂的咯吱咯吱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嘻嘻嘻嘻……

一阵怪笑之声，忽得的在空气中炸开。

这声音在黑夜之中尤为刺耳。

一股冷意袭上心头，听得人周身忍不住传起鸡皮疙瘩。

只见那手主人，从土中撑了出来。

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干瘦的像是在骨架外面包了一层皮，他的身上穿着破旧的寿衣，眼睛浑浊无神，一双混沌的老眼，直勾勾的看着将离。

“想不到过去了千年，当年的将帅之姿，今日还能见上一见。”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此人口中传来。

说话间所喷出的雾气，将四周的碎石腐蚀殆尽。

将离挑眉：“哦？你认得我？”

还真有没有挂的仇家？

在凡世间苦等千年，只为等这一刻。

该说他执着还是愚钝好呢。

“呵呵，将帅千年前的风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寻常百姓家传唱的，也是为将帅你编写的诗歌，我等又如何能不知晓?”这声音沙哑的厉害。

像是锈钝的铁器，仍旧顽强运作的声响。

“这些废话就省省了。”将离摆了摆手。

就是客套一下，谁要跟你寒暄？

“有这个功夫闲聊，不如说说，千年前我们有什么恩怨？”将离双手环胸，浮空而坐。

只听那老者笑了两声，声音像是乌鸦嘎嘎在叫。

他那鸡爪一样手，在半空虚握，一件长钝的铁器出现在他手中，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是一枚放大的棺材钉。

只不过在岁月的洗礼下，有些锈迹斑驳。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恩怨，我只是来替我的主人，验收一下成果。”

说完不由分说的动起手来，身形消失在原地。

老者以极快的速度朝将离杀来。

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带起阵阵烟尘。

老者挥舞着手上的钝器，原本钝破的铁器，尖头的位置，突然变得尖锐锋利。

主人？

成果？

这几个字在将离心中过了一遍。

像是想起了什么，将离眼中的殷红之色大盛：“那便留你不得！”

随着话音落下，将离袖中抖落一柄长剑，左手执起长剑，迎上老者的长钉。

将离挥剑，剑锋迎面而落，直取老者咽喉，老者挥舞着长钉，右手翻转横向迎上。

兵器相交，激起零星的火光。

零星的火光跳动在四周。

在这黑夜中，照得两人脸色更为诡异。

将离剑锋一侧，朝老者拿着长钉的手削去。

老者眉头一凛，松开握住长钉的手，掌势变化，手起太极，长钉绕剑翻转几圈，再度落入老者手中，锋利的尖刺顺势刺向将离腰腹。

将离剑势变化，手心一转，长剑直下，挑开袭来的长钉。

“嘻嘻……不愧是将帅。”老者被挑开了长钉，古怪地冲将离笑了笑。

将离没有接话，剑势再起。

看见袭来的长剑，老者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那张枯老僵硬的老脸，硬是摆出了一副笑意的模样，眼袋耸拉，眼球凸起，暴起的眼球上，爬满了青紫色的血丝，整张脸就成了褶子，像是一朵老旧的菊花，

看得人胃部翻腾。

真是倒人胃口，将离心下暗道。

还是不要留着，祸害人眼的好。

想着，将离手上的动作更是快上几分，就在将离剑锋即将触碰到老者的那一刻，将离敏锐察觉到身后有破风之声。

来不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