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小将离愿意一搏。

当然，这是建立在一个相对的基础上。

若是在一个君民散乱，民不齐心的国度，这博弈就有着那么几分耐人寻味，偏生这国度却维持着表面上的强壮，这假以时日，分崩离析的速度定然会令人瞠目结舌。

比起与秦国齐名的另外几国，小将离更愿意在秦国身上投赌注。

看着小将离郑重其事的回应，将士问：“你确定？”

“确定。”

“一但选定了，就没有返还的余地了，这样也没关系？”

“没有。”

“一经进入，就没有半途而废离开这里的可能，这样也无所谓？”

“没有。”

“你有牺牲，沙场战亡的觉悟吗？”

“有！”

“那好，你跟我来就是了。”看着她打定主意，将士也不再多问。

反正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该问的也已经问了，至于……她能不能在淘汰中留下来，那么就得看她自己的了。

诚如他所说，

一但进入了这里，断然是没有再离开的可能。

即便是被淘汰，也不会回到城镇内生活，而是得留在军营内打杂，直到既定的五年期限一满，方能离开。

至于那些入选的，自然是重点培养，然后送往一个个战场建立功勋。

在将士心中，有八成是看准了小将离可能会落选，另外两成则是……在她看到那些杂役的辛劳之后，会毅然选择在选拔上拼上一把。

入选无疑是好，但落选也未必是差。

杂役有杂役的好，至少不用担心项上人头不保，或者担心沙场丧命之事，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着为此抛头颅，洒热血的觉悟。

选择，全看个人意愿。

当然，在极端必要的时候，那些后勤的杂役也会被派上战场，不过那是黔驴技穷之计。

虽说心里不怎么看好小将离此行，但他还是更希望她能从中脱颖而出。

为此，将士不辞辛劳的带着小将离绕了大半个军营，专门去见识一下那些杂役的工作，以此来刺激一下小姑娘。

只可惜……

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将离在跟着那将士，走遍大半个军营之后，对这军营也算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对军营中的氛围也有了了解，

是……那种可以轻易渲染人心的氛围，这只是基于沙场，保家卫国层面有效。

对着小将离滔滔不绝介绍着那些杂役的将士，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小姑娘，目光全然不在那些事情身上。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未持续太久，将士领着她到了一处，特意分隔开来的校场上，与那看门的说了几句，又带着她做了一些基本的资料填写之后，就离开了。

只有那看门且负责登记资料的人，看了一眼手上的宣纸，望着小将离道：“将离是吧？从今天开始，为期一年的试炼，至于一年之后，究竟如何全看你自己。”

没有过多的寒暄介绍，来人直切主题。

“淘汰是残酷的，希望你能尽力而为，成为军队中的中坚力量。”

来人瞅着小将离脸色平淡，清了清嗓子：“当然，若是你想当杂役的话，我们也无法阻拦，但是……绝对不能背叛！”

最后两个字，来人故意加重了语气，身上那股沙场上磨砺出的铁血之气，直直指向小将离所在。

血腥压迫而来，好似沙场上那些埋骨之人悉数复生，挣扎着那白骨苍苍的手爪，想要将她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一般。

却见她微微抬起头，轻描淡写的看了对方一眼，那气息顿时荡然无存。

来人有些惊讶于小将离的反应，同时对她化解自己气势的一幕，心生几分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