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三尺。

却给他一种仿佛三丈，乃至更远的感觉。

他也没有靠的太近。

在两人间距一尺之时，他便停了下来，朝小将离这边看来，看着那人面上熟悉的笑容，关津心底发颤。

小将离目光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什么也没说，面上的笑容仍旧灿烂，可眼底却是没有多余的情绪浮动。

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

“你……”关津张了张口，声音艰涩地说道。

长时间的喊叫致使关津的嗓音，异常沙哑的不堪，仿佛两柄生了锈的铁器，在彼此磨砺，声音粗粝而又刺耳。

粗粝而沙哑的声音，小将离置若罔闻，四周异常绚烂而又充满了血色的景象，也无法引起她眼底的丝毫涟漪起伏。

小将离笑看面前的一切，却是那样的冷漠。

他的精神很困顿，即便暂时免去了危机，但身上的疲惫感仍旧无法消退。

他看着小将离，眼皮子却是止不住地往下合，仿佛随时都要合上般，眼皮子一个劲地想要磕上。

他明明在看小将离，可视野之中的人却是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的人怎么也无法成像，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没办法清楚的看到小将离面上的神情，但他知道这个人一定在笑，是的，她一定在笑！

关津心底笃定地应了一声。

算了，看不清就看不清吧，关津这会儿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迹象，压根也没想去仔细辨别那人面色的神情。

这会儿困意席卷而来，他已然顾不上太多。

视野模糊，他努力想要聚焦。

想要看清小将离，然而挣扎了一阵，却是徒劳。

他看着小将离，眼前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但关津也懒得去计较太多，他张了张口，一字一顿的道：“我通过了。”

“嗯。”小将离应了声。

仿佛是在等待对方的下文。

关津面上扬起一抹喜悦的笑容，重复道：“我通过了，通过了！”

话语有些模糊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困顿的缘故，话语也变得有气无力，似乎随时都有偃旗息鼓的可能。

看着关津乐得快要找不着北了，小将离思绪了片刻，放弃了泼一盆冷水搅乱气氛的想法。

算了，让他先乐着吧。

“通过了！”关津一字一句的重复着，面上喜色难掩。

对于小将离而言，也许这场试练并不算什么，但对关津而言，却是意义重大，这意味着新的开始。

而他，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资质平庸！

小将离眉眼弯了弯，似乎被这一丝喜悦所感触，眼底有情绪一闪即逝，快得人来不及捕捉。

关津一个人在那里傻乐，乐得找不着北，小将离默默看着他跟个二傻子似的，在那里手舞足蹈，不知所语。

感觉到小将离这边的沉默，关津很快收敛了面上的喜色，他看着小将离，可眼皮子沉重的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小将离瞥了他一眼，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有些低迷，旋即准备带人回去。

结果不等她开口，关津却是已经先声夺人，“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那些卖笑的？”

“……”

？？？

小将离神色微怔。

关津冲小将离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