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太有效了些，本宫原是没有抱什么希望的。”孙玉影一脸惊讶地看着苏冉，没想到在她看来顶多充当一个花瓶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娘娘过誉了，臣妾也没想到儿时因为好奇而闹着要学的东西，如今竟能派上用场。”苏冉有些害羞地笑了，“能帮到娘娘，确实是臣妾心之所愿。”

“说起你小时候，本宫对于燕国的了解倒是没有多少，你若是不介意，可否和本宫细说一二？”孙玉影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再怎么样人家的国家也是被自己的国家灭掉的，自己这样说岂不是会让人觉得自己有耀武扬威之嫌？

正要改口，却听见苏冉的声音十分自然地应下了。

“娘娘若是感兴趣，臣妾自然是乐意同娘娘细说的。”她本身当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而揣摩了原主的情绪后，也发现原主并没有什么留恋，所以能有一个和皇后娘娘拉近距离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苏冉想的很通透，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些让陈嬷嬷不解。

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着亡国的记忆，甚至有时候还在和皇后娘娘谈笑？

这个冉妃还真是异于常人啊，就好像那个国破家亡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正常人谁能做到这种程度？

陈嬷嬷在一边听得非常诧异，除非是这个冉妃是妖人所化啊！

她忍不住自己脑子里头乱飞的思绪，只想赶快告诉自家主子，这个冉妃轻易接近不得，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她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护得主子的安全。

苏冉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她轻轻细细的声音软绵绵地，语速也是不紧不慢，说着的那些故事，无论是亲身经历的还是道听途说的，都是绘声绘色，娓娓动听。

孙玉影被她的描述，好像也代进了那个江南小国，蒙蒙朝雨，十里画楼，黏腻的小调，婉转的歌声，都是她未曾听说过的趣闻轶事，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

她一直都只待在这京城之中，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郊外的白马寺，从前是在家里，现在则是在宫里。

苏冉不一样，她十五岁前的记忆和自己十五岁前的记忆完全不一样，是那么丰富，那么生动，若换做是她，即使是后半辈子都要幽居在这深宫之中，有那十五年的嬉笑怒骂，都足以支撑自己往后的孤独空旷。

可是没有如若。

任何人都没法选择自己的起点，她的命运就注定了是在这一方天地里，眺望属于别人的多姿多彩。

“娘娘？”苏冉见她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突然没了反应，停下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这是被说动了伤心事吗？还是？

“哦，本宫无事，被你说的有些感怀罢了。”她忽然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奇怪，不过是听些故事，怎么还自顾感伤了起来？做了五年的皇后，哪儿还如此轻易就被调动情绪了呢？

“本宫有些乏了，你回去吧。”她揉了揉额角，看着苏冉年轻姣好的面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叫她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