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荒垂眸,似是在嘲讽:“我以为欠了他的,就该还,可我的方式,是不是用错了?我自以为那是在为他好,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我接近他,不过是为了还债,将他当做前世的青衣。“
“可纵然名字一样,长相一样,但转了世,就算再像,他也不是从前那个人了,可我却忽略了这点,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不让自己心有亏欠……”
“他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太薄情,总归是伤了他的心。”
“或许,我的出现便是害他。”
辛吾道:“别这么说,你若是薄情,又怎会念着一只念着他的恩情。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急匆匆地走,来了之后又这般闷闷不乐。”
“青衣家里着了火,是人为,牵扯着一堆往昔的纠葛,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夏夏和他很可能就会被烧死了。”
辛吾拧眉:“这么严重,既是往日的纠葛,若你要管,定是桩大麻烦。”
“没错,但这件事关系到青衣和夏夏的安危,不能不管。”
“咦”?辛吾道,“你的小白呢?”
流荒下意识地摸了摸腰,神情有些恍惚:“我给青衣了,暂且给他。”
“暂且?”辛吾没来由地一紧张,送人东西还送得这般不彻底,可不像流荒的风格啊。
“没什么,欠债得还嘛,笛子给他,方便他以后有事叫我。”
辛吾双眼微眯,紧张道:“一支从未被你吹响的笛子,没有你的法力精元加持,如何跟你产生感应?难不成,你……你竟是用了血契?”
流荒点头。
“你”,辛吾气道,“那个凡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竟叫你甘愿启用血契?若他有心愿你未帮他达成,可是要遭反噬的,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这般不懂得爱惜自己?”
“我总归……”
“你堂堂大荒的一代鬼王,为他守陵百年还不够吗?方才救他一命难道不算吗?他还想要什么?什么亏欠要你用血契去还?”辛吾眼角的青筋控制不住地狂跳。
“不过是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于我来说算得了什么呢,况且,这是我自愿的,他哪里会知道咱们鬼境的血契。”
“你……”辛吾气得只想抽抽,“你糊涂啊,流荒。你怎知以后他会向你提出什么要求,若他想要的是你,你也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