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荒乐了:“认错认这么快?”
“想流荒。”
得,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瞧这话说的,颠三倒四,顺序不清。
“流荒不好,不想流荒。”都到了这份上,骨子里的那点劣根性还没忘记要捉弄青衣。
“流荒好。”
“她不好。”
“你不好。”
“哎呦,”流荒双手抱胸,“知道我是谁你吗?”
青衣瞪大双眼凑到了她脸前,认真地看着她,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又一下。
奇了怪了,她以前也没发现青衣这厮有多好看呀,今天格外的心动是怎么回事。
要不,就再亲一口吧,瞧这可爱的小模样,真是……不亲都亏了。
方才给了他好大一块玉呢。
不愧是:食色,性也;嫖娼,欲也。
哈哈哈,流荒简直佩服自己,这都是些什么神仙理论,处于这种有点特别的环境里,真是容易兽性大发。
可怜的青衣喝醉了酒,只能被玷污,不知道反抗。
流荒凑过去正要朝着他“吧唧”一口,青衣忽然叫道:“荒儿。”
那眼神别提有多清明澄澈了,吓得她肝儿都颤了两下,这突然被当事人抓包的感觉真是……有点尴尬呀。
流荒正尬笑着想解释一通,没成想这厮竟又迷蒙起来,笑嘻嘻道:“荒儿抱。”
说罢,张开双臂朝她的方向倒了下来。
流荒怕他摔跤,连忙也张开双臂将他抱了个满怀。
“我这可真是,抱得美人归啊,”她偏头在青衣耳边说道,“是不是啊,美人儿?”
回应她的是轻微的鼾声。
流荒翘起嘴角温柔地笑了:“还真是小孩,睡得这么乖。”
她抱着青衣捏了决,快速地寻了间空房,将他放到了床上,仔细掖了被角,便双手撑在青衣身子两侧,弯着腰瞧着他好看的眉眼。
青衣的脸一看就带着一股清甜温软的书生气,眉毛浓长,眼睛也偏长,睫毛稍微上卷,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角稍微上挑,单看这眉眼,稍显凌厉,但明显的双眼皮,又冲淡了这股凌厉之气。
鼻子嘛,长得挺好,流荒在心里吹了声口哨,鼻子长得真不赖,鼻梁高挺,鼻翼窄,按说,长成这样的鼻子应该英气十足,但青衣的鼻头稍微有些肉,鼻尖处还有点稍微圆润点的弧度,英气之余,还多了点平易近人。
嘴巴呢,这嘴型不错,有点棱角,却不明显,嘴唇不薄不厚,很是均匀,上唇瓣还有个不太明显的唇珠,这唇珠长得恰到好处,使这张脸看起来挺人畜无害,还多点……倔强,对,倔强。
下巴啊,下巴得配上脸型一块说,有棱角却不分明,还是那句看着挺温润,实际上犟得很。
真是……完美无缺的长相。
流荒目不转睛地看着青衣的脸,那般目光如炬,差点在青衣脸上烧穿几个洞来。
青衣睡觉的时候安静极了,因着醉酒的缘故,他的脸有点不正常的潮红。
流荒抬手摸了摸,冰凉的指尖触上他滚烫的脸,原本就比常人敏感的感官神经叫嚣着反应这种奇妙的快感,差点把流荒的脑袋给击晕了过去。
真热,真软……
这种温度,真是太叫她痴迷了。
属于青衣的独有的体温。
忽然,青衣拧起了眉毛,嘴巴微张:“荒儿。”
“嗯?”流荒心里热热的,“怎么了?”
“荒儿。”他又叫一声。
啧……这种场景,真是容易叫人色气满满啊。
“叫我做什么?”流荒嗓音是她曾没有过的轻柔沙哑。
“想荒儿。”
真是啥都不想管了。
流荒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赶紧把这妖孽给办了。
太能折磨人了!
她抬手钳住了青衣的下巴,动作有些粗暴,只一下就把青衣的下巴给捏红了。
“真够细皮嫩肉的。”她低下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叫你记仇,竟敢咬我,看我不将这口给咬回来。
这个姿势绝对谈不上什么舒服,但胜在气势凌人。
流荒的腰扭得有些痛,但没关系。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青衣被流荒捏得有些疼,不舒服地哼哼了几声,听得流荒那叫一个色欲横生。
怎么了这是?
她这是怎么了?
十几万年了,头一回这么饥渴。
她眉毛一挑,硬生生地压下自己那股想把青衣就地处决了的欲望,猛地一下松开了手,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把腰给闪了。
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好啊!
她到底怎么了啊,十几万岁的老家伙了,竟然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犯了色心,这太不正常了。
不由自主地,她拿眼睛瞥了一眼青衣,但见他脸色潮红,像是那啥刚过一样。
“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完了,这次真完了,真栽到青衣手里去了。
她再待下去不知道会办出些啥出格的事,虽然她脸皮厚,觉得这没啥,但人家青衣毕竟是个纯情的小处男,这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办了,他清醒后,不知道要拿那个幽怨的小眼神看她多久呢。
她得走!
马不停蹄地快点走!
方一转身,衣角被人一下给抓住了。
“不准走!”青衣睁着双眼看着她。
眼神清亮,哪里有一丝醉意。
流荒心里一阵火大:“你到底是醉还是没醉?给个准话。”
青衣弯起嘴角傻笑:“没醉。”
“那看来是醉了。”
“荒儿,抱。”
看看,说话又开始颠三倒四了。
“抱什么抱?不抱。”
“抱。”青衣哼哼,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儿。
流荒一心软,俯下身来伸手抱了抱他。
“真是事多的你,这要是换一个人,看我瞧你一眼吗?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虽然是抱怨,那腔调里可绝计听不出一点抱怨的味道,反而有点小雀跃。
“不对呀,”她猛然意识到,“青衣你赶紧给我醒过来,咱俩这角色扮演的是不是反过来了呀?”
青衣睡颜十分安静,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干扰。
“得嘞,”她抓着青衣的手仰躺在他身边,“我看你就是存心折腾我,谁知道你到底醉没醉,不过,这可是你自己非要留我在这的,我要是真对你做了点啥,你可千万别怪我。”
任她一番自言自语,青衣再没发出半点声音。
念叨着念叨着,又恍然反应过来:“咱俩这角色反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啊,下次我也装醉一次,看看你什么反应。”
“青衣啊,”流荒一阵傻笑,“我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你在一起,我以为……像我这样尴尬的身份,就只能独身一人着过了呢,谁会知道,我会在那么平常的一天,突然遇上你呢……”
“现在,”她单手支着脑袋,侧身看着青衣,“我亲眼看着你躺在我身边,还像是在做梦一般。”
说完,又是一通傻笑。
哎,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和平时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