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奇眼里闪过一丝愤怒:“那人操控我族,此仇不共戴天,夜王殿下此话是何意思?”
“你觉得本王心里没底能来找你?”
“听不懂你说话的意思,我族被控才参与三族大战的前战,算起来我族也是受害者,你却将我们囚禁于此八千年。我三弟失踪的事,我没来问你,你倒是先来问我了。”
“好一个反客为主!”流荒拍手叫好,只不过眼神里却装满了狠绝,“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说出那背后之人了?”
“我三弟如何了?”
“你有什么资格问本王话?”
“毓流荒!”蒙奇咆哮,“休要过分!”
“本王何时过分?你犯下的罪行,哪一条不能要你的命?你不肯透露那人的消息,可以,那我就当着你的面,将你兽族一个个地杀干净好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惊弭剑快!”
“毓流荒!休要伤我兄弟!”
流荒活动着手腕,冷笑着:“好一个休要!本王既然来了,就绝不会空手回去,你最好能好好想一想,是那将尔等当做弃子的背后之人重要,还是你兽族兄弟重要!”
蒙奇体积不若巨连庞大,却长了一脸凶相,此时眸中竟隐隐现出不忍和屈辱。
流荒一看,就知有戏。
古兽本就稀少,凶残却极重兄弟情分,流荒也不忍逼它,但不得已。
蒙奇思前考后,咬牙道:“那场战争,我族并未参与。”
“并未参与?”流荒细细品这四个字,“伤我鬼族数名兄弟的不是你们么?”
蒙奇咬牙切齿:“传闻夜王殿下睚眦必报,果真不假。”
“伤我族人,还想我怎么善待你?”
“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打想杀,我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你现在肯留我族性命,难保以后还会。”
“你也知道这个场面,我若是真想杀了你,早在八千年前就会杀了,何必留你到现在,还是说,你以为你的价值多高,蒙奇,你要知道,我若是真想知道什么,我有一千种法子,但我如今肯问你,实在是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夜王既然消息如此灵通,就莫要在我这里浪费功夫了吧,如你所说,那人是在操控我族,又怎会将把柄落在我这里。”
流荒伸手掐了掐眉心,笑道:“这么说来……倒也有些道理,”适才说完,下一刻却变了脸色,“你觉得本王会信么?还是说,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在我这里打哈哈能蒙混过关?”
蒙奇双眸紧缩:“信与不信,夜王说了算。”
流荒冷眸视之:“信与不信,的确是本王说了算,但说与不说,却是由不得你。”
“你想怎样?”
“方才已说了,挨个杀,逼你说,就算你不说,别的古兽也会说,本王一言九鼎,不信,且试着看吧。”
说话间,流荒伸手在蒙奇眉心一点,将一缕意念放置其中,闪身到了另间牢房,惊弭剑直指另一头古兽。
流荒道:“这结界你们冲不开,本王便抽出一缕意念来叫你看着,你族兄弟,是如何惨死在你面前的。”
说罢惊弭剑有往前一指,在古兽喉咙处堪堪停下:“怎么?不信我会杀它?”
流荒将剑尖儿往前一挑,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它中了我的法术,毫无反抗之力,瞧瞧,现在血流如泉,但尚有一丝生机,你若是再不说,我便不救,再杀下一个,直到你说为止,你想明白了,这个地灵气低微,我若不救它,必死无疑!”
蒙奇仍旧不松口。
流荒飞身一闪,到了另一间牢房,话没说一句便拿剑直指古兽喉咙。
“住手!我说!”蒙奇喊道。
流荒即刻收手:“早这样不好吗?本王最讨厌闻鲜血的臭味。”
说罢,便进入了上一间牢房,手上略施法术,便抚平了古兽奄奄一息的伤口。
流荒提着滴血的惊弭来到蒙奇面前:“早知道你要见血才肯开口,方才我便不与你费那些口舌了,啧……真是悔不当初。”
蒙奇双目因暴怒便得通红:“毓流荒!你果真蛇蝎心肠!”
“蛇蝎?你可别拿这些东西糟践我,我堂堂大荒鬼王,岂是小小的蛇蝎能比得了的?”
蒙奇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奈何身上锁着数条铁链,纵它如何凶相毕露,怒火中烧,终是不能动弹一步。
流荒掀起嘴角笑,笑意直达眼底,看蒙奇生气,她心里特别开心。
多亏了辛吾那家伙的脑子,设计出这么一个精彩的监牢来。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恶趣味?
“那人操纵你全族,你却处处护着他,想来,要么你俩是真爱,要么他手上捏着你不得不妥协的软肋。”
蒙奇红着一双眼瞪她。
流荒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让我猜猜。”
她笑道:“兽王蒙奇统筹全局,极重义气,软肋是什么呢,是整个古兽族群,我说的对吗?”
她又道:“你会审时度势,与巨连那个满脑子只知道打架的家伙不同,适才我逼你开口的筹码是整个兽族,八千年前操纵尔等的家伙,拿的筹码也是这个,为了现在族群的安全,你不得已只能告诉我。”
“好了,轮到你了,你说吧,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
“嘴硬。”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不知道他是谁,在我面前,他从未露过脸,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脸上带着面具,我从未见过他的真容,不知道他的名字。”
流荒知道蒙奇没有说谎,便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我兽族与你鬼族向来泾渭分明,我也不想惹着你们,但八千年前,他以我全族性命相逼,我……毫无办法,只能受他操控,与你鬼族为敌。”
“就这些?”流荒歪着头问。
“就这些。”
“你还没说完!”流荒脸色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