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儿,真的要吃么?”青衣脸色十分难为情。
流荒点头:“吃!必须吃!”
青衣抿了抿嘴唇,一脸嫌弃——
暴力流荒立即上线,抬手一巴掌拍到了青衣面前的桌子上:“你嫌弃它?它这么可爱你竟然嫌弃它?”
“不是不是,”青衣慌忙摆着手,“就是……吃这个东西,好奇怪啊。”
“奇怪什么?这东西可好了,强身健体,固本培元,锻金炼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青衣还想说些什么,被流荒抓起桌子上的那个形容不出来的怪东西给堵住了嘴巴。
青衣瞪大眼睛看着她,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流荒见他这副样子,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青衣想把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被流荒一把抓住了肩头,威胁道:“不准吐!也不准嚼!咽下去!”
青衣等着眼睛无声抵抗。
流荒抱着手臂一脸威严地发号施令:“生吞!”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能将他整张嘴都给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他得有多大的喉咙能给吞进去,还保证好好地活着?
青衣摇摇头:“唔……不……唔……”
“我能害你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衣衣?”
青衣再次摇摇头。
流荒瞬间喜笑颜开:“那就乖乖地听话,你要知道这东西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老君那里给拿来的,这乌金蟾蜍可是大补之物,可遇不可求!”
青衣还是摇摇头。
流荒阴惨惨一笑,上前一手捏住青衣嘴巴,一手在他的背上狠狠地一拍,青衣一个不留神,将嘴里的乌金蟾蜍给吞了下去。
青衣抠着嗓子一通惨叫!
流荒一脸的深不可测:“那蟾蜍早在老君那里就已经死了,不劳驾青衣公子给它叫魂了哈。”
“我……呕……”青衣捂着心口差点吐出来。
流荒凶巴巴:“不准吐!让它在你胃里好好待着。”
青衣一脸惨兮兮:“我能拒绝吗?”
“不可以哦。”
“好吧……不吐!”
看着青衣一副恶心得不行还不能吐出来的样子,流荒嘴角又张扬起了贱兮兮的笑。
“行啦!看你这一脸舍生就义的样子,也就是你光顾着恶心了,不知道这乌金蟾蜍的好处,多少修道之人稀罕它,却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等宝贝,我可是拿通灵人参跟老君换的,我那人参,可金贵着呢,长了七千多年了,昨儿个刚从地里刨出来,要不是通灵人参不适合给你用,我才不舍得拿他跟老君换蟾蜍呢。”
青衣闭着眼睛不理她,流荒也不在意,依旧在那里自说自话。
“衣衣啊,你别看它丑,告诉你哦,人不可貌相,蟾蜍也不能,它虽然长得是挺不尽人意的,一块白一块黑,长得跟奶牛似的,但它对你,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咱俩是啥关系,我不都得拣着好的给你么,你说是不?”
“衣衣啊,你看你这身子骨弱的,我以前是看在你一身精瘦的腱子肉的份上,才没好意思说,你说说你现在哈,这弱柳扶风的模样,一病就赖在床上起不来,我吧,也不是嫌弃你,不愿意照顾你,只是我想让我家相公健康一点,毕竟我家相公身怀重宝,还有一个当鬼王的媳妇儿,你说是不,相公?”
青衣原本还想控诉流荒明明是你非让我在床上躺着呢好不?明明是你非要亲手喂我吃饭的好不?明明是你……
话到嘴边却被流荒的一声声相公给磨没了脾气。
也罢也罢。
话痨流荒又开始碎碎念:“衣衣啊,你得先把身体给练结实了,虽然这个不能急于求成,得费功夫一点一点的练,但是,咱也可以请外援的不是?大好的资源不用不是傻瓜吗?走点捷径也是可以的。”
“唤汝的灵力太强了,我怕你会招架不住,再出了像上次那样的事情,得不偿失,而且……”流荒抽抽鼻子,一脸委屈,“我会很心疼的。”
什么都抵不过媳妇儿的一句“我会很心疼的”,青衣当下只觉得自己豪气冲天,不就是个蟾蜍么,不就是心里边膈应么?不就是……他现在有点反胃么?
有啥大不了的,咱是爷们儿,是爷们儿就该干点爷们儿该干的事,比如不惹媳妇儿生气,不能不听媳妇儿的话,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媳妇儿担心!
“我知道荒儿是为了我好,你放心吧,我不会吐出来的。”
闻言,流荒立即化身为温柔多情爱操心的老母亲,伸出手来捏捏青衣的耳朵,戳戳青衣的脸:
“我的衣衣真乖,要是有更适合你的补品,我也不至于让你吃乌金蟾蜍,这不是就它药性比较中庸,凡人吃了也没什么副作用,我才叫你吃的。衣衣可不准怪我。”
“现在还难不难受?胃里还有没有不舒服?还想吐吗?你要是难受我去给你熬个乌鸡汤行不?要不……”
青衣:“……!!!”
自家媳妇儿这脸变得可忒快了!
托媳妇儿的福,他现在一听到乌这个字就想吐,那乌金蟾蜍这名可真不是白叫的,流荒说她像奶牛,其实也不尽然,青衣觉得它长得像乌鸡。
蟾蜍的身子白的发光,脚却黑得跟墨水一样,白花花的皮肤放在这长得本就不出色还有点恶心的蟾蜍身上,说磕碜还算是比较给面儿的,又黏又腻,软趴趴的,别提多恶心了。
青衣胃里又来一阵翻滚,只想大吐特吐!
“别……可千万别!”青衣慌忙又摆手又摇头地拒绝。
“怎么了?”流荒一脸心疼,“怎么了宝贝儿?又想吐吗?想吐就吐吧,憋着也不好,只是这一吐将乌金蟾蜍的残肢残骸给吐出来还是小事,就怕你将身体给吐坏了,听说吐一回,身体得虚八次,算了,我还是先去给你熬乌鸡汤备着吧。”
说罢,流荒就要抬腿往后山抓鸡。
青衣大惊失色,胃里涌上来的一堆汤汤水水的东西都到嗓子眼儿了,又被他狠狠地咽了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面子里子的掉了一地也顾不得捡,一把抱住了流荒的腿,仰起头来逼着自己露出了个尽量显得很真诚的笑来:“不……不用了,荒儿为我做的已经够多,歇会吧要不……”
流荒一脸疼惜:“这怎么能行呢,只有相公不想吐了我才能放心。”
“不吐了不吐了……真的,一点都没事。”
青衣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