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谢志鸿因为一次偶感风寒,病来如山倒,身体很快就垮下去了,精神也是时好时坏。
坏的时候就会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力气也大得出奇,两个下人都控制不住,只能用铁链子捆在床上。好的时候就会坐在门口发呆,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唯有见到阿晚的时候,才会咧着嘴傻笑。
阿晚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乖得像个小孩子。
老太太见谢志鸿对阿晚的话有反应,索性就让阿晚也搬来了荣华院,专门照顾他的起居。
只可惜阿晚搬进来的那天晚上,谢志鸿的病情就加重了,弥留之际他就一直盯着阿晚看,旁人都问他看什么,他也不说,就那样一直盯着,笑着。
“父亲,父亲你看看娴儿啊,父亲?父亲你偏心!”谢锦娴喊了好几声都没见谢志鸿给个反应,顿时来了脾气,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对方的胳膊上,“啪”的一声,将屋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谢志鸿回过神来,低头茫然的看了看气鼓鼓的谢锦娴,又抬头看向眼角微红的阿晚,像是在确定这一切并非是梦。
旁边的魏氏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手里的木勺子几乎要被捏断,眼底的恨意更是如汹涌的海浪,几乎要将她淹没。
走了一个许若媛,又来了一个谢晚昭,教她如何不恨!
“父亲偏心,为什么大姐来了,你就不管谢娴儿了,我跟你说话,你也听不见!”谢锦娴负气的噘着嘴吧,脸上满是不服气。
谢志鸿顿时笑了起来,轻轻的捏了一下谢锦娴小巧的鼻尖,宠溺道:“父亲哪有不管你啊,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听见了你为什么不回我?”谢锦娴瞪着谢志鸿。
谢志鸿好脾气的解释说:“那是因为父亲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娴儿啊。”
“好了,娴儿别闹了,跟母亲出去,让你父亲和大姐好好聊聊。”魏氏十分贤惠的适时出声喊道。
谢锦娴不满的瘪嘴,“我胳膊被哥哥咬伤了,疼,我也要在这里。”
魏氏走上前,佯装不满的叱责道:“你大姐和你父亲十几年没见了都没闹,你天天都见,还闹什么,再这样不听话我就要生气了。”
阿晚听着这话,心里冷笑,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魏氏都不忘奚落一下她。
谢锦娴在这谢府里最怕的人是老太太,其次就是魏氏,见魏氏板着脸一副要生气的样子,立刻就怂了。
魏氏带着谢锦娴出去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出去了,屋里就留下阿晚和谢志鸿。
父女俩一时间谁也没没有开口说话,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终于,阿晚忍不住开口道:“父亲身体可好?”
谢志鸿回过神来,忙将目光从阿晚身上转移到别处,感慨道:“嗯,没什么大问题,倒是你,这些年你受苦了。”
阿晚抿唇,听了这话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自己这幅鬼样子是个人都知道她过得不好,她知道她可以责备父亲,质问父亲,但是她一想到父亲临终前的目光,怨怼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父亲回来的时候,路上可是遇见了什么事?”阿晚摒弃心里的情绪,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