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昏迷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陷入了暖水之中，然后随着水波一点一点的晃动着，他想睁开双眼却觉得眼皮像是被什么缝了起来，怎么也睁不开，他只能任凭双手轻抚着。

他的手摸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肌肤，这样的触感他不由得苦笑一声，这一定是梦吧？不然顾惜安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呢？

水声哗啦一声，有人从水中起身，从头到尾都在滴水，滴答滴答的整个浴室都是水。

顾惜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后还是来了这里，她连想都没有多想就知道凌晚一定会来这里。

在沐潇家看到凌晚面色难看，虽然自己一直想当做没有看到，但是最后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双腿。

她没有想到凌晚会受这么重的伤，看样子应该是那出事的时候中的枪伤，青夫人没有出手帮凌晚疗伤应该是自己已经发现被她骗了，要是帮凌晚疗伤恐怕自己的伤会更重。

青夫人算是自食恶果了。

顾惜安回头看了看躺在浴缸里的凌晚，浴缸里的水被他的血已经染红，她已经帮他把伤口都愈合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原本她打算就此离开，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他梦呓一般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惜安……”

顾惜安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将他从浴缸里拽了出来，随后脱去身上的湿衣服，裹了睡袍便扔在床上不管了。

看床上放着她的琵琶，她就越发的生气，为什么他可以对自己这么狠心？她止不住自己的思想，越想越愤怒，指尖划过琴弦，一下子全部被她划断了，这才让她解气。

她起身准备离开，凌晚迷迷糊糊的撑起身体一把拽住她的裙子，“别走。”

“不走，难道留下来被你气死吗？”顾惜安用力的拽回自己的裙子，感觉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

她可以承认自己放不下凌晚，可是承认有什么用？承认了凌晚就会回到她身边吗？承认了林清秋就会消失吗？

不会！这一次他选择了林清秋，只要这个世上还有林清秋，再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他依旧会选择林清秋。

“算了，就这样吧。”顾惜安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些不该有的想象，抬步向外走去。

凌晚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只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渐渐远离，直到消失。

顾惜安走出凌晚的办公室在玻璃走廊处停下，她看着外面的景色，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察觉到身后有异样。

“什么人？”顾惜安对着黑暗处喊了一声。

渐近的脚步声，顾惜安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直到将来人看清楚。

“江湛，你跟踪我？”顾惜安质问道。

江湛高挺的身影站在顾惜安身边，轻声道，“你消失，去向即便是问球球姐，她也知道你会在哪里，所以不难猜，我只是不明白，即便是这样了，这个人真的那么难放下吗？”

“……难。”顾惜安垂首，“我想你也知道原因的，我不想骗你那些大话。”

江湛苦笑的开口，“以前你也是这样的，再一次听到我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江湛，凌晚和你的那个人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或许整件事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呢？”顾惜安本能的替凌晚开口。

“你可以这么想，但是我的想法不便，其中一定有关联，不然青夫人不会突然出现抢凌晚。”江湛平静的叙述，他看上去比顾惜安平静许多。

顾惜安见状便觉得自己似乎又错话了，她转身离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