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赵川做的饭菜,谢道韫颇为不好意思,她那美丽清秀的脸上带着羞怯,不敢看赵川。
说好的自己做饭,到头来还是吃别人做好的饭菜。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一样。
呃,不过在家里她也确实差不多是这样的。
“没关系,以后有机会我教你做菜,别沮丧。”
看到谢道韫似乎有心事,赵川安慰她说道。
“嗯,南柯,我以后会跟你好好学的。”
谢道韫说得颇为认真,那样子甚至有一点滑稽。
“等会不要忙着写稿子了吧,我们聊聊好吗?”
“嗯?什么事情啊?”
谢道韫心里一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故意装傻充愣。
“别紧张,只是一件小事。”
“哦,好吧。”
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
正在这时,苻融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兴奋的说道:“师父,吕光已经让人修好了船,晚上行船危险,明天我们就能出了。”
咦,吕光这小子有点本事啊!
赵川心里暗自评价了一下吕光跟苻融,吕光大气有全局观,苻融略微急躁,但这两个遇到突状况处理得都不错。
系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和系统任务有关的人物都不会是泛泛之辈。
“你们这次做得不错,特别是你,苻融,很有大将之风。”
赵川不动声色的给苻融戴上了一顶“小子很有前途”的大帽子,对方脸上笑开了花,就差没看到屁股后面的尾巴翘起来了。
“哦,对了,师父,我在顶层清理的时候现了一封信,在这里呢,给你!”
信还没递出去,被谢道韫飞快的抢走抱在怀里。
“啊,那个是我的,我的。”
她向赵川投来一个哀求的眼神,赵川点点头,对苻融说道:“好了,现在没事吧,你跟吕光晚上轮流值班吧,有事直接来这里找我。”
苻融疑惑的看了看谢道韫,不知道这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在搞什么鬼,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跟自己关系不大。
吃完饭,赵川开始跟谢道韫讲一些现代的“杂学”,比如有名的纳什均衡,比如囚徒困境,比如各方妥协达成一个相对有利的联盟,以达到利益最大化的理论。
谢道韫冰雪聪明,自然知道赵川是意有所指,暗示的就是世家与世家之间的关系,世家与皇权之间的关系,世家与寒门之间的关系。
她时不时有精彩的提问,赵川都一一作答,这些都是他在当大当家的时候反复思考过的结论。
结合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例子,赵川很生动的暗喻了当今世家为什么和寒门庶族关系紧张,民间民怨沸腾。
“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没想到被你这几个奇怪的理论给解释了,实在是匪夷所思,又不得不让人佩服。”
谢道韫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觉得是世家巧取豪夺,造成了这一切的冲突,但赵川却是用理论解释了这一切。
“这些只是表象,但表象实际上也是有表象的道理,心学讲究穷究事物的奥秘,加强自身对事物的认识,即使是表象的东西,也很有研究的价值。”
谢道韫情不自禁的点头。
世家若是能定期拿一点东西出来,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幅鬼样子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赵川慢慢的走到坐着的谢道韫身后,对方以为他要抱住自己,早已闭上眼睛,毫无抵抗的心思。
谢道韫早已解除了心防,只是赵川想得到她的全部,包括才华,所以才让她倍感煎熬。
奇妙的手在谢道韫单薄的肩膀上揉捏,酸酸的,还有一点胀痛,但全身都感到舒爽。
然后是背,是脖子,时而轻时而重,时而揉时而捏时而推。
“南,南柯,你,你在做什么呢?”
谢道韫知道赵川不会害她,但一个大男人为女子捶背,也太低声下气了。谢道韫从来没见过家里哪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闭上眼睛,身体放松。”
赵川手不停,语气很平静,却是汗流浃背。
谢道韫感觉在云里雾里,最后似乎靠在赵川的腿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等完全清醒过来,赵川已经出了门,而她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奇怪的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但身体感觉很舒爽,很轻松。
就像是赵川当时给自己一剂神药到自己身体里,半夜醒来的那种感觉。
那是生命的新生。
“谢谢你,南柯。”
谢道韫红着脸,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必谢了,刚才只是热身,现在真正的活动开始了。”
赵川端着一个小木盆走了进来,小心的关上门。
“南柯,你端着木盆做什么?”
谢道韫坐了起来,一脸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给你洗脚了。”
“不要,大好男儿怎可给女人洗脚!此话休得再提!”
仿佛是看到自己的丈夫不务正业,谢道韫终于拿出训斥弟弟谢玄时的气势,寸步不让。
“真正的大丈夫,在于心有猛虎,而不在于自身架子有多大,在家里有多横。为你这样正直高洁的女孩洗脚,我并不觉得是羞耻。”
不由分说的,谢道韫鞋子袜子被被脱掉,白皙的小脚被放入略有一点烫的温水里。
“好了南柯,就这样一次啊,以后不要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你不需要做到现在这一步的。”
谢道韫语气里带着哀求。
其实即使赵川现在要了她的身子,她都不会抗拒,只是自己心有所属的男儿如此低姿态的为了自己服务,让她很过意不去。
她并不是奴役别人就会很高兴的女人,谢道韫讲究的是公正。
赵川将一袋绿色的药粉倒入水盆里,瞬间香气四溢。
“躺下来,药粉是有药效的,放松。”
原来是为我治病?
谢道韫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她安心的躺在床上,药粉的香气通过水盆的蒸汽出来,吸入身体里,感觉很放松,好像在云里雾里一样。